莫知还是一脸为难的样子。
桌上安静下来,连夏阳阳都察觉到气氛不对,默默降低了咀嚼的频率。
“大哥,你不会是有什麽难言之隐吧?”杭以安问莫知。
麦初掰开螃蟹腿,嘴一张就问:“弯了啊?”
“你才弯了!”说完莫知又把脑袋低了回去,叹了声气,无奈坦白,“我是怕祝欢知道。”
“什麽叫怕祝欢知道?”乔漾一瞬瞪大眼睛,“你不会觉得她会恼羞成怒报复你吧?你少以男人之心度女人之腹!”
麦初小声问:“谁是祝欢?”
陈天衢告诉她:“学妹。”
“哦~”
莫知撩起眼皮看着乔漾,说:“那我要失业了你跟陈天衢养我。”
“养就养。”陈天衢一口答应,“你总不吃奶粉不穿尿布了吧?”
“他是不吃奶粉,但他会吃二十块钱的鸡蛋饼。”乔漾举起食指和中指比“2”,“我让他少点一点,别吃不下晚饭,他就是不听。”
莫知“哈”了一声:“你就比我少加一份里脊肉好不好?你难道没吃?”
“哦,我说呢。”夏灿放下筷子,“那天你们俩吃两口菜就说饱了。”
她冷笑一声问:“外面的东西就是比家里的香一点是吧?”
“哇噻。”乔漾身体往後仰,看着夏灿说,“你刚刚说话的语气跟你妈一模一样。”
夏灿一怔,抱住自己问:“真的假的?”
夏阳阳挤着眼睛用力点头。
杭以安看向莫知,没忘记自己的任务,又叮嘱一遍:“明天来啊,不然我没法跟我妈交代,我妈也没法跟人家交代。”
莫知不情不愿地应了句“知道了知道了”。
他郁闷道:“料到待在父母身边会被安排相亲,但没想到是被你妈安排的。”
“别说待在父母身边了。”许长溪开口说,“我哥远在首都不照样被安排相亲?”
“真的啊?跟谁啊?”夏灿问他。
“我妈朋友的朋友的女儿吧,大我们两岁,已经工作了,在那边定居的。”
蟹钳锋利,一不留神在手指上划开一道小口子。
麦初接过陈天衢递来的纸巾,擡眸和他对上目光。
“没事吧?”
麦初摇了摇头,丢下手中的蟹壳从椅子上起身:“我去洗个手。”
不知从何时起心跟被烫了个洞似的,风一吹撕裂般地疼。
以前这种症状只是偶尔发生,最近越来越频繁。
比如刚刚,比如早些时候门一开她脑子一抽看错了人。
比如昨天她去办公室里送文件,看到桌上的全家福。
其实小时候的兄弟俩也挺好区分的,相比起呲着牙傻乐的许长溪,另一个男孩眉眼沉稳,笑得也浅,不知道是不是从小就少年老成。
凉水冲刷在指尖,掩盖了伤口细密的刺痛感,麦初又犹疑了。
别再自怨自艾,丢了的东西不值得劳心伤神,她警告自己,朝前看,朝前走。
几天後被曹玥告知对方月底就要辞职,麦初顿住脚步,问:“那我怎麽办?”
“我走了你就正式成为董助了啊。”曹玥接过店员递来的咖啡杯,“本来招你就是为了顶我的位置。”
麦初慌张道:“可我也打算下个月辞职的。”
“啊?”曹玥感到意外,“我看你做得挺好的呀,为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