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梨子彻没有回头,
“可能在那场梦後,有些事确实对我来说不是很重要了。”
“因为对想起来记忆的我来说,将先前未完成的一切做完,可能更让我在意吧。”
“是吗……”
太宰治呢喃着,在上梨子彻看不见的角落,他那鸢色的眼眸中晦涩的情绪翻涌,幽深的情绪似乎能将他人彻底溺弊。
这恐怕是他们彼此间最坦诚的一次,也恐怕是他们彼此间最遥远的一次。
原来一开始深陷黑暗的,就只有他一个人啊……
但,凭什麽呢?
独行的舟在风浪面前注定倾覆,唯有其他人并行才能平稳,哪怕……用铁链将其牢牢串上!
“那……祝你好运吧。”
太宰治低声说着,语气从恼火骤然为平淡,但阴暗的感觉挥之不去。
“我已经向那个组织传递了有关你的情报,恐怕用不了多久,他们就会送上门了吧。”
“我要不要提前跟你说句恭喜呢?”
分明是回到先前的说话语气,但上梨子彻却本能的感到不对劲,比以往更为浓烈的违和感传来,有着说不出来的奇怪。
那份不安催使他开口:
“太宰,你还有什麽想要说的吗?”
可是,好像没有时间来让他听到太宰治的回答了!
废弃的琴行再度到来不速之客,几面玻璃墙随着枪声骤然破碎!玻璃碎片砸在地上溅起,碎的满地都是,微小的红点如夸耀般在地上晃来晃去,最终停在了上梨子彻的脑门中心!
“真是抱歉,打扰了你们的悄悄话。”
金发男人带着玩世不恭的表情出现在琴行门口,挑眉望向微微皱眉的太宰治,
“不过还请给我们一个你在这里的理由,太宰先生?你出现在这里是对我们的交易有什麽不满吗?”
“怎麽会?”
太宰治避嫌的向一旁走两步,让出身後的上梨子彻,
“只是售後服务,怕你们没用看不住人,帮你们守着罢了。”
金发男人闻言只是笑笑,他这才将视线落在上梨子彻身上,轻抚的眨眨眼,
“那……这位上梨子先生,有兴趣跟我们走一趟吗?”
回望着金发男子似乎别有用意的眼神,上梨子彻没有说话,只是兀自的转过头盯着太宰治,执拗的等一个答案。
上梨子彻额间的小红点不耐的转了转,而金发男子此时适时开口,
“也是,是得跟老东家告别一下,也免得客人觉得我们黑衣组织没有礼数。”
“真是认死理的小心眼啊!”太宰治感叹着。
被察觉到不对劲了吗?真是敏锐啊。
那麽……说些什麽呢?
啊,就说那一直想说的吧。
“小心眼,之前你给的糖果就是我吃过最难吃的糖果了!你的品味真是一如既往的差啊!”
不是说有话憋着难受吗?怎麽样,他这可是憋了快十年的话。
迎上上梨子彻诧异又有些了然的表情,太宰治解气般笑了,但他眼中的黑泥弥漫,似乎连天上的飞鸟都能深陷其中。
于是上梨子彻心中那份不安,更加强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