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万和普希金也在一旁就佳肴的摆盘小声讨论。
“好了好了赶紧吹蜡烛吧彻!我可是超级超级超级期待呢!”
随着果戈里的催促声落下,屋子内的所有人都擡头望过来,眼底皆是反射烛火的微光。
上梨子彻手不自觉的的捏紧盘子,在所有人暗藏着催促的注视下深呼口气。
呼——
光芒灭去,耳边,是一片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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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空间内,哪怕是一声讥笑都显得格外明显。
太宰治垂下眼,不再去看眼前的光屏,鸢色的眸子暗淡,叫人看不出他的丝毫情绪。
看着上梨子彻坐牢般待在那片雪原太久,他竟然也被模糊了时间。
十六岁吗……
梦境里的上梨子彻,没有在十五岁时来到横滨,甚至连一点回到霓虹的想法都没有流露啊……
所以接下来要怎麽做?
告诉他既定的真相?
揭露他本该在在十五岁那年被抛弃的事实?
告诉他现在应该在港口黑手党遗忘一切,只能麻木的丶毫无目的的活着?
最好再刺激上梨子一下让他接受不了一了百了?
不行……
太宰治再度擡头看向光屏中那些堪称温馨的画面,死寂的眼睛也在此反射点点微光。
现在的上梨子彻怎麽可能会信任自己大于信任死鼠之屋呢?
那还有什麽方法……等丶等等?
突的,太宰治顿时瞳孔一缩,做为旁观者的他终于发现了画面诡异的违和。
魔人……他要做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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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桌上的蜡烛已然接近燃尽,几乎是同一时刻,桌边的死鼠之屋成员起身离座,就连那一向闹腾的果戈里都没久留。
桌边一下就剩下费奥多尔和上梨子彻两人。
上梨子彻对眼前一幕尽收眼底,却又不着急开口,只是专心护理着他最近最喜欢的二胡。
坐在对面的费奥多尔见状倒是笑出了声。
“彻,你真的很喜欢死鼠之屋吗?”
这堪称惊雷的言论在两人间炸开,上梨子彻停下护理二胡的动作,擡起头来,满眼都写着“陀思你在说什麽呀”的疑惑。
费奥多尔依旧保持着微笑,两人无声对视着,两双同样深沉的眸子里连一丝情绪都看不出来。
这麽些年来,上梨子彻从轻易被看透,到现在已经同费奥多尔一样将自己情绪尽数掩藏,这样眼神上的交锋,已经不知道经
历了多少次了。
所以,他突然倦了。
于是上梨子彻幽幽开口,语气平静到可怕,
“我的答案在你试探那麽久後,你不是已经得出结论了吗?”
“我想……无论我怎麽回答也改变不了你的想法了。”
“陀思,所以现在,你要怎麽处理我这个隐患吗?”
蛋糕上靠近蜡烛的奶油有些融化,流至蛋糕边缘,欲坠不坠。
猝不及防的试探,和猝不及防的摊牌,可两人之间的气氛却依旧轻松,上梨子彻继续擦拭着他的宝贝二胡,而费奥多尔笑得
依旧那麽温和,仿佛刚刚的话题不是决定一个人的生死,仅仅只是谈论明日的天气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