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指控的盛梧清噎了一下,没有澄清上次是个意外,因为他觉得陆云蘅应该知道是意外,只是现在羞愤至极所以不讲道理了而已,他无辜道:“……可这次,是你要求要我亲你的啊哥哥。我好冤枉啊,原来我做什麽都不对。”
陆云蘅在真情实意地发泄,而对方却在耍赖撒娇,令他几欲气结,陆云蘅捂着心口在盛梧清的身下翻身,把头闷在了被子里,道:“……我现在觉得我很对不起你未来的女朋友!我现在,变成了一个罪人!”
盛梧清看着他露出来的後脖颈,和紧紧抓着被子青筋暴起的手,说:“……没事,我可以不谈恋爱的。”
陆云蘅痛苦地埋在被子里,闭上眼:“……行了,你闭嘴吧,你快滚……我不生气了,你快滚吧。”
盛梧清问:“真不生气了?”
陆云蘅用腿怼了一下盛梧清的腿,不忍面对:“……赶紧,滚出去。”
盛梧清利落地从他身上下去:“那你还吃饭吗?”
“不吃了。”
“为什麽,所以你还是生气是吗?”
陆云蘅:“……”
陆云蘅梗着脖子:“我吃。我待会儿吃。”
盛梧清看着他像个吓破胆的兔子缩在床上,回忆起刚才的Q弹的触感,他摸了摸自己的唇瓣,占了便宜也不好意思一而再再而三地得寸进尺,于是决定给兔子一点私人空间缓一缓:“好吧,那我先下去吃饭。”
“嗯嗯嗯……快滚。”陆云蘅想直接昏死在自己的床上。
盛梧清穿好拖鞋,慢步远去,开了门,几秒後,陆云蘅听见他关了门。
盛梧清若有所思地下楼,猝不及防地在一楼半撞见了盛楠。
盛楠被他吓了一跳,往後退了一步,如同看到了什麽洪水猛兽,瞬间的反应很是蹊跷。
“……妈,你在这里干什麽呢。”
盛楠指了指楼上,然後交织着双手,微微笑道:“……我,想着上去看看你们呢。吵架了?”
盛梧清滞了一下,忽然有了个不是很美妙的猜测,他和盛楠对视着,一个笑得心不在焉,一个平静无比,片刻,盛梧清打量着她,道:“没有……他说他待会儿就下来吃饭。”
盛楠连忙点头:“好,没吵架就行,不要吵架,一家人吵什麽架……行。那我们下去吧。”
盛楠转头走在前面,盛梧清则原地站了会儿,他看着母亲的背影,确定了盛楠刚才绝对上楼听到了他和陆云蘅的打闹对话。
至于是听了前半部分还是後半部分,不得而知。
总之——只要听见了,都挺操蛋的。
·
今年的除夕夜家里虽然多了两个人,但流程还是差不多:做饭吃饭,沙发春晚,熬夜跨年,最後洗漱睡觉。
城市不允许放烟花,除夕过得十分安静,陆云蘅很快就睡着了,然後做了一个荒诞的梦,梦中年轻的他结婚了,没有举办婚礼,结婚也是被摁着头被家里安排的,其实是挺不爽的,但他没有办法左右自己的人生。
去民政局照相,却找不到自己的伴侣,只能一个人照了照片,然後一个人领了结婚证。
最後他独自走出民政局的门,一个男人半路杀出,冲过来拉住他,质问他你怎麽可以结婚,你亲了我,你要对我负责啊!
那人是盛梧清。
然後他在梦中冷静地打开结婚证,对盛梧清说:可我就是和你结的婚啊。
结婚证的红底照里,另一半正是盛梧清。
叮铃铃——
闹铃响了。
陆云蘅惊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