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没那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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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云蘅斜睨着他,很不爽的挑衅地用中指扒拉自己的下眼皮,吐舌头做鬼脸,“我——不,你管着我?别打扰我,我要进行我的教学了,不想和你吵架。”
盛梧清到底也没有发作,但被陆云蘅气到了不假,接下来的一整个下午琴房都只有陆云蘅和盛诗音在说话,盛梧清就坐在旁边看书写作业。
其实盛梧清看不惯陆云蘅和盛诗音走在一起不是一天两天了,陆云蘅也在很早的时候就看出来了,这段时间盛诗音要过来学琴,盛梧清在中间卡着这里看不惯那里看不惯的行为也因此越来越频繁。
练琴结束後盛楠说要送盛诗音回家,陆云蘅把她们送出门,转头直接去了盛梧清的卧室。
他没敲门,就像盛梧清上次直接闯进自己房间那样闯进了盛梧清的房间,一进门就火冲冲地拉过了椅子坐下,和盛梧清大眼对小眼。
盛梧清在修他桌上的闹钟,不是很想跟陆云蘅说话,问:“你干什麽?”
陆云蘅翘起二郎腿,抱臂,开门见山问道:“你今天什麽意思?”
“什麽?”盛梧清疑惑。
“你说那些话是什麽意思?我知道你看不惯我和盛诗音玩得好很久了。我这个人说正事喜欢有话直说,不跟你打哑谜,现在说清楚——我和盛诗音没有任何一点见不得的关系。你下午的时候说那话啥意思?说个悄悄话就亲密了?你是她哥,我就不是?哥跟妹妹说个话也能叫授受不亲?”
盛梧清放下了游戏机,微微眯眼,说:“我有说那麽多吗?”
“你不是这个意思是什麽意思?而且我也不是仅仅在说这一件事,你防我防得过分了吧?盛诗音是你表妹又不是亲妹,她爱跟谁玩跟谁玩和你有什麽关系啊?”
“防你?确实是在防你,我想让你离她远点,从高一的时候我就在防你,防你把她给带偏。我也不觉得你在当她哥哥的角色,你给人的感觉就是非常的不靠谱,她又是很容易被说动的人,你这两年根本就没有在好好教她正确的是非观,你只是在以朋友的身份视角带着她胡来。”
陆云蘅蹙眉:“什麽意思?我怎麽就没有教她正确的是非观了?我多差劲吗?我认得清楚我自己啊,我就是喜欢玩儿,我就是不爱当传统意义上的那种乖孩子,那我本来就不是那样的人凭什麽去要求盛诗音做那种乖顺的小绵羊?换做你,你不觉得你一边违纪一边教她遵守规矩很虚假吗?”
“扯的有点远了陆云蘅,我是什麽样的人并不代表我就希望盛诗音跟我一样烂,我不会带她出去喝酒,我不会带她去看我打架,我也不会把我的一些烂摊子事告诉她,因为她本来就不是这个圈子的人,我不会让她了解让也不会让她接触。而你跟我背道而驰,你到底是不是在以一个哥哥的身份带动她这事存疑,所以我不想让你和她走太近,是朋友最好,不是朋友更好,能懂吗?”
陆云蘅感到荒谬:“盛梧清,就你做的事才是对的是吧?我带她喝酒怎麽了?不是我带她喝酒她会知道自己到底几杯醉?我带她看我打架又怎麽了?欺负她的人难道不应该让她亲眼看看报应不爽的样子吗?我的那些烂摊子事,我的那些人情世故,是,这是挺不符合三好学生该有的样子,但她听了知道了又会怎麽样?这不也是长见识的一类吗?不是只有知道什麽最优秀才是长见识,看看脚下,看看黑暗的一面,怎麽就不行了?她可以看起来单纯但她不可以就真的单纯,我要是真的是她的哥哥,我照样这样教。”
“那你想过你做的这些事都是谁在擦屁股吗?你带她喝酒,喝醉了我送回去,我去跟她爸解释她发生了什麽,你带她看你打架丶带着她一起玩儿,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她脾气丶言语在高中两年突然变了样,也是我去跟她爸搪塞。你以为你很清楚还是怎麽样?我舅舅就这麽一个养女,视为掌中宝,他希望盛诗音长得挺拔一点,把她交给我看着,结果你在这边使劲儿造,给我惹麻烦不说,还跟我说你能和我感同身受?你凭哪点跟我感同身受?!”
“所以你就因为我们的观点不同而觉得我的目的不纯?”陆云蘅沉眸反问:“你觉得我和她玩儿就是为了把她带歪,我和她玩儿就是带着不单纯的目的去的?!”
盛梧清只说:“我,不希望你和她走得太近。”
陆云蘅沉默了很久,问:“……你说实话,你是不是喜欢盛诗音。”
盛梧清望着他。
“我知道你和她是青梅竹马,又没有血缘关系,从小长到大的。你只要点个头,我现在就跟她断绝关系,这钢琴我也不教了,以後哪怕是见面也只是普通同学。”陆云蘅拿出手机。
盛梧清气笑了:“……你到底什麽脑回路?我让你离她远点,就是我兔子吃窝边草呷醋?她是我妹,你荒不荒唐?”
“我荒唐?行那我荒唐,你既然不喜欢她那就别无理取闹行不行?她爱跟我玩儿也是错?你管那麽多还要管她交朋友?她要真不喜欢我的为人处事会和我玩得好?盛诗音有手有脚的,不想和我玩儿的话不知道自己离我远点?还是说你前言不搭後语,喜欢人家又不承认?”
盛梧清简直要被他气到脑袋爆炸。
他想不通陆云蘅的脑回路到底是怎麽连接的,又或者是他们真的无法同频,短短几句话给他杵得他的无语点到达了到峰值。
盛梧清欲言又止了好几次,“……我好像没有办法和你说清楚,你也无法理解我的意思,就这样吧,别聊了。”
陆云蘅皱鼻站起身,心情也被搞得很差:“以後把嘴闭上,不要再说一些奇怪的话,你到底喜不喜欢我根本不在乎。但我,陆云蘅,敢作敢当,没有的事就是没有,记清楚了,我对盛诗音,没那意思!”
说完,陆云蘅转头摔门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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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云蘅和盛梧清又吵架了。
馀洼告诉鄂子墨。
鄂子墨见怪不怪:“他们从前阵子开学说井水不犯河水後就总是吵架,现在不打了,变成嘴架了?”
“谁知道啊,”馀洼啃了口面包,“我觉得是他们成了邻居,要给两边家长一个面子,只能好好相处,但又实在是忍不住有矛盾,就只有吵架。”
鄂子墨问:“你怎麽知道陆哥和盛狗吵架了?”
“陆哥朋友圈发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