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震颤。
安涴颤抖着醒来,怔忪後立刻红了脸。匆匆下床去浴室冲澡。又回卧室换张床单,刚换下的洇着水印的旧床单被她藏进卫生间的脏衣篓里。
直到化完妆,她依旧没回神。
握着手机的手指松开又紧,最终打开手机跳开梁束的名字找到打开馀遇的对话框。
发完信息她长出一口气,还好王希慷带来好消息,魏导今天集中拍她的戏份,把梁束的戏往後推。
一天的戏,结束後安涴回到车上,疲惫地一句话都不想说。
倚着椅背,目光虚散。
疲惫到这一日安涴都没注意到今日剧组工作人员的异样和他们探究的目光。
回到酒店,路过梁束房间时脚步微顿,还是先回到自己房间。
卸妆後洗了个澡,给自己倒了一杯葡萄酒,窝在沙发上给邰枝打电话。
她觉得自己好像又被卷入那个名叫梁束的漩涡,令她不安。
邰枝:“你还爱他吗?”
安涴沉默。
“那梁束现在到底是什麽意思?”
邰枝又问。
安涴垂眸:“我不知道。”
“我现在好像看不透他。”
“不过既然出了那件事,不管怎麽样,我们都不可能了。你知道他的性格。”
他们之间白雾弥漫。
少时梁束虽然心思深,但对她一直柔软敞开。现在不是了,她不知道他的想法。
她看不懂他。
“那也是。”
邰枝叹息,“而且你们已经分开三年,他不知道有多少露水情缘。”
“连我都知道他在剧组里被女演员敲房门的事,既然不可能,就放下吧。”
“嗯。”
安涴睫毛无助地震颤,像冬日里飘起的柔弱雪花。
她知道,从他早上含糊地叫宝贝时,她就顿悟时间不给任何人茍且偷生的机会。
在一起七年,他从来没叫过自己宝贝。
谁知道这声宝贝叫的是谁呢。
“别一边舍不得又一边强迫自己推开他。这样痛苦的只会是你自己。”
“知道。”
跟邰枝聊完後,安涴清醒过来。
像终于拨开近日浓重迷雾,终于又看清归路。
她不能太贪心。
一墙之隔。
跟安涴深刻自省不同,梁束又生气了。
明明昨天晚上她那麽心疼他,急着陪他去医院,又做了激烈的思想斗争来照顾他。甚至在他揽她入怀只是身体微僵并没有推开他。
早上王希慷偷偷给他传消息说安涴坚持调戏让他休息时他多高兴,现在就多生气。
整整一天,她都没给他发一条信息!
她昨天疼惜他恨不得不让他碰一滴水,今天又恢复冷血无情的模样,把他像死狗一样撇到一旁不问一句。
仿佛没长心!
他觉得自己就像是可怜的灰姑娘。
灰姑娘的魔法凌晨十二点失效,而他被眷顾的魔法是每天早起失效。
这已经是第二次了。
他恼怒,委屈。
她现在就像个冷冰冰的臭石头,怎麽都捂不热!
“老子说不吃回头草就不吃!”
梁束气得从冰箱里拿出一罐冰啤酒,吱嘎一声打开,酒泡涌出沁湿纱布边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