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阔瞪他,把手机拍到桌上,“你让我查的东西还想不想要了。”
梁束飞快瞥安涴一眼,见她没注意这边才松弛下来。
瞅着赵阔暗暗咬牙,“你小点声。”
赵阔:“那你俩一会儿先出去。”
梁束求之不得,果断应了。
菜陆续上齐。
劳累一天,五脏六腑都叫嚣着饿。
两个男人倒没没吃几口,有一搭没一搭的聊正事。
“这些年没见,过得怎麽样?”
赵阔突然问安涴。
安涴不小心吃了一颗辣椒,眼泪都被辣出来正四处找水。桌上都是温水,她回头示意站在门外的服务员要一杯冷水,嘴边就被冰凉的杯口贴住。
“喝一口。”
安涴顾不得看梁束,借着他的劲咕咚咕咚喝了好几口压下舌尖辣痛,这才缓过劲。
“呼,辣死我了。”
安涴眨干被拉出的眼泪,看向赵阔,“你问我什麽来着?”
赵阔看安涴被辣哭,梁束上赶子喂水跟之前一模一样,些许生疏被小小变故打破,不由也松弛下来,托腮仔细看她,“我问你这几年过的怎麽样啊。”
没等安涴回答,赵阔又说,“你当年消失的可真彻底,我们咋都找不到你。”
赵阔扫梁束一眼,撇了撇嘴,“就这位,当时都疯了。”
“那惨状我都不忍心说,给自己作的得有十天半个月没出的去门。後来要不是再不出门得违约赔钱,我看他就要这麽在医院开哥包年彻底躺下去了。”
房间里霎时安静,连施玥都放下筷子不吃了,悄咪咪挪到赵阔旁边占据良好地势看热闹。一绕过去视线被盆栽珊瑚挡了大半,施玥拽住赵阔小手指跟他抱怨,“你怎麽定这麽一地儿,看热闹都看不清楚。”
赵阔没好气瞪她一眼,任她玩自己手。
“你俩现在啥情况啊?”
赵阔继续给自己兄弟助攻,“我听说这部戏里亲密戏分挺多啊,你俩爱火重燃没?”
“他在现实里和戏里都为你发疯,是不是还挺爽的?”
“想当年啊,你俩……”
梁束瞥见安涴愈发苍白的脸颊,低声喊了一声赵阔。
赵阔低头从珊瑚缝里看对面,轻哂一下收声,低头把施玥一把搂进怀里跟她说话。
他们之间就像河面上结的那一层薄冰。
平常平和相处看不出什麽,好像跟旁人无异。可只要外力一动,就脆弱地不堪碰撞,变得细碎淋漓,流出来的都是血。
白日被他吻肿的嘴唇还疼着。
刚刚不小心吃了辣,此刻已经麻的没有感觉。
下午亲密的热吻像是虚无缥缈的云雾,摸不到抓不着,一阵清风就将它吹得烟消云散。回归现实,一片冷暗。
“你在想什麽?”
安涴闻声擡眸看过去,撞进梁束沉静的乌眸里。
她在想他。
他就像罂粟一样,她明知不可以沉浸,却一次次被他吸引。
就像现在,即使刚刚赵阔出言刺她,可当她听到他当时找不到她时心里还是一哆嗦。
她真是一个矛盾又懦弱的人。
情感上无法挣脱来自他的吸引,理智上又将他推得越来越远。
明明已经成功,却因为进了这个组,又重新跟他纠缠。
梁家人已经要回国了。
他们回来之後,又该如何呢?
安涴心渐冷,身体里的火焰和寒冰无情碰撞撕扯着她。
她多想紧紧地抱住他,让他也抱紧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