馀遇恍然,侧身挡住老板,暗中用劲将老板拽起来。
梁束踉跄两下刚站好,安涴恰好走到他面前。梁束松口气,擡手抹把额头上不存在的冷汗。
“有事?”
他冷淡地问。
沉默无声。
梁束擡眼,就见安涴正盯着他右手。
“手怎麽受伤了?”
梁束下意识将手藏在身後,避开她的视线。又往下抻了下袖口。
馀遇麻木地扭头,他英明神武的老板看起来冷酷无情实际妻管严的面目真是没眼看。
刚刚拍日常戏份,梁束煮面的时候她就发现他一直作用左手,不禁奇怪。他俩认识那麽多年都没见他是左撇子,分开三年突然改了?
结果吃面时他右手手腕内侧一晃而过,她才发现他白玉似的皮肤上爬满了狰狞的血痂。
一道道划过,有几道血痂是深红色,看起来出了很多血,伤口很深。
刚刚在他怀里看得更清楚,这才确认。
杏眸里满是担忧。
梁束舔了舔干涩的唇瓣,满面冷淡,擡步就要走,“不用你关心。”
“你上药了吗?”
安涴不肯退让,往左一步挡住他。执拗地盯着他的右手手腕。
一步之遥,梁束停在那,垂眼看她。
“你以什麽身份关心我?”
这是梁束第二次这样问。
“我……”
“我不需要同事的关心。谢谢你,但是不要挡路。”
安涴挡在他面前,不肯让。
梁束气恼,冷硬英俊的面容紧绷,“你到底要干嘛?”
“上药。”
她擡眼认真看他,“你的右手不能再受伤。”
因为刚刚哭过,她眼周红红的肿着,嗓音也带着浓重的鼻音。
眼瞧着她又要哭,梁束僵硬站在原地,不耐道,“那你快点。”
“要不然我这伤口可就马上愈合了。”
安涴沉郁的心情淡开一瞬,转身接过柳白递来的药箱。
她示意梁束坐下。
梁束瞥一眼刚刚坐过的木椅,“……去你卧室里吧,那边光线好。”
安涴诧异看他,下一秒意识到他说的卧室是不远处的布景,随即点头。
两个人一前一後往那边走。
馀遇和柳白非常有眼色的离开,并且招呼片场三三两两的大哥出去一起抽烟。
几秒钟後,刚刚隐隐嘈杂的片场安静下来,只剩他们两个人。
进到卧室,梁束示意安涴坐在床边,拎过书桌前的木椅放到她对面。但没第一时间坐下,在安涴疑惑的目光中大力来回晃了两下。
目光碰触她的,梁束咳一声忙挪开,“这椅子还挺结实。”
随即坐下,大咧咧伸出右手,“你弄吧,弄完别哭了。”
最後三个字念得很轻,像被风吹过的羽毛,安涴没听清,看他一眼。梁束垂着眼。
视野里是他的手掌,安涴顿了一下,伸手用指尖轻轻握住他骨节分明的手指。在肌肤相触那一刻,梁束猛地瞥开眼,耳尖霎时红得几欲滴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