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导虽然粗犷,但也是人精。捧着手机咂麽出点东西,恍然大悟啊一声。他乐得做个顺水人情再薅把羊毛。
——不用你赔,我先拍别人的。
——但上映时排期你多上上心。
发完信息,梁束将手机扔到一旁。
安涴又把他挤到床边,那边空大的能再躺下俩人。他把那边空着的枕头拿过来两个,一个放到脑後,一个垫在虚空的腰下。
伸手捏住她粉红的鼻头,“怎麽还这麽能挤人,小霸王龙。”
昨夜梁束几乎没合眼,刚沾枕头时还强撑着精神等王希慷回来送药。没一会儿就挺不住,被身旁的小姑娘一起拽入黑甜。
浅眠片刻就听到开门声,掀起眼皮望过去。就看到王希慷顿在卧室门口,梁束用力按了下太阳穴,“药买到了?”
要坐起来时怀里的人呜咽着将他抱得更紧,他轻拍她手背安抚她,“不走。”
然後看向王希慷,“去卫生间打点温水,再拿条毛巾。”
王希慷目瞪口呆。
他虽然知道一些前尘旧事,但是他没想到梁束在安涴面前居然是这样的?
顿时,居然有些,与有荣焉?
王希慷动作很快,水打来时梁束已经给安涴量好体温。
38。9。
还好是盛夏。
这要秋冬,躺一晚上不得肺炎。
梁束靠着床头给她擦额头,手心。又给她喂了药,直到夜幕低垂,她体温彻底降下去後才离开。
听到说话声,安涴强睁开眼,那道身影一晃而过,眼前都是虚影怎麽都看不清。
恍惚间,安涴好像看到了梁束。
想再仔细看时,抵不过沉重的眼皮,转瞬又昏睡过去。
翌日清晨,光辉丝丝缕缕从窗口撒入。
安涴缓缓醒来,头还有些昏沉,侧眸瞥见矮几上的药盒还有温度计,隐约有些印象。夜里她靠门坐着,然後不知何时睡着,後来昏昏沉沉起不来,应该是发烧了。
具体记不清,只觉得有一段睡得很好,好像有人喂她吃药。
现在几点了?
别来不及拍戏。
掀被下床,一下没站稳又跌坐在床上,正缓着就听到急促的脚步声,安涴心顿时悬起来,忙擡眼。
就看到楚时卿赤着脚急匆匆跑进来,“你醒啦?”
楚时卿揉揉眼睛,“你昨天一天没吃饭,外面小锅炖着鱼片粥刚好呢,正好,你快去洗漱我给你盛粥。”
安涴定住没动,“昨天?”
楚时卿一瞧,立刻解释道,“你昨天发烧睡了一天呢。”
安涴瞬时焦急要起身,楚时卿一个箭步冲过去按住她,“你听我说完啊姐姐。”
想说梁束,又想起梁束耳提面命不许让她提自己,楚时卿当场表演吞音大法,把到嘴边的名字声声咽回去。
“……给你请假了,昨天拍得别的戏份,魏导说你什麽时候好了再拍。”
安涴心这才将将放下。
又觉得不对劲,侧头看她,“你怎麽在这?”
还不是你老公给我拎来的。
楚时卿敢想不敢说,暗自打量她的神情笑着打哈哈,“王哥,就是你经纪人,说那什麽,物理降温他不方便,让我来帮忙。”
安涴迟疑地嗯了一声。
她觉得有点不对劲。
但是她还有点头晕,索性扔到一边。
对楚时卿道谢後,往外走时楚时卿在一旁小心护她,想扶她又怕她介意,急得抓耳挠腮不知道怎麽办。
可能因为生病,看楚时卿这样心里好像下了春日细雨。
楚时卿好像真的跟她想象里的大小姐很不一样。
吃了粥,安涴看时间提早跟魏导发信息说自己没事了。
魏导很快回复说那今天拍第一场床戏。
往楼下走时,楚时卿小心翼翼问安涴,“那我们是朋友了吗?”
安涴想想,笑着点头。
因为昨天安涴发烧,楚时卿在剧组也没什麽事,就说今天在她身边照顾她。安涴想拒绝,但是看到楚时卿水汪汪的大眼睛之後最终还是没忍心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