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薄玉低头盯着舒云羡。
舒云羡偏头。
良久,卿薄玉翻身而下,落到舒云羡身边。
舒云羡一愣,就要起身,哪料落到他眼前的人忽然用力,他的身体就被推倒在松软的绒草之中。
卿薄玉不是很高兴,这种低郁易怒的情绪,从昨天下午一直持续到现在。
他清楚舒云羡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挽留这具残躯仅剩的性命,想要武断地阻止,但却知道,舒云羡不会停止他的行为。
卿薄玉不会哄人,不知道争吵後该怎麽“和好”,盛怒之後只能逃避,眼不见心不烦。
舒云羡被扬起的尘土迷了眼睛,眨了眨才恢复,眼角有些生理性的湿润。
“怎麽了?”他疑惑。想到什麽,他将手中的琉璃瓶塞进卿薄玉的手中,“还是和之前一样的续命丹,你记得吃。”
卿薄玉道:“云羡。”
舒云羡好脾气道:“先起来说话。”
卿薄玉恍若未闻,只冷笑一声:“不用这个药,我也不会死。”
舒云羡一愣。
半晌,他脸上却不见白费功夫的沮丧,而是露出欣喜:“你的病好了吗?”
从来都没有什麽病,而是时间到了他原身该降世的时候,只要他舍弃这具孱弱的身体,就可以以灾祸的形态降临于世。
卿薄玉面无表情,恶劣地想:等到那个时候,云羡不能离开他半步。
他要将他终生的囚禁在他身边。
舒云羡将手搭在卿薄玉脖颈跳动的脉络处,或许是心理因素,他好像真的感觉眼前人的气血比之前更有活力,不由惊叹:“好神奇……”
卿薄玉垂下眼眸,眼眸微动。
“你的灵力恢复了吗,”舒云羡问:“可以一直维持这个样子?”
卿薄玉一只手撑着地面,另一只手握向舒云羡放在自己脖颈的手背,不经意的划过,温热地丶带着些许缠绵。
察觉异样,舒云羡手不自觉缩了缩。
“我吃了可以暂时恢复灵力的药。”
两个人的距离近在咫尺,感觉到眼前人的鼻息,舒云羡终于明确感觉到有些不太对劲,没有再回卿薄玉的话,移开视线:“……你先起来。”
而下一秒,温热潮湿的触感就落在了他的脸上。
浑身的肌肉瞬间紧绷。
舒云羡手掌立马推向卿薄玉:“薄玉?!”
卿薄玉的声音很低,就在他耳畔:“怎麽?”
舒云羡心脏极速跳动,一瞬间不知道该做什麽反应,慌张逃避。
而脸上的触感却不放过,渐渐蔓延到耳垂,灼热的气息擦过,让他浑身都开始颤抖。
他以前没有过这种经历,被忽然袭击,脑袋中乱糟糟一片,只剩下无措丶惊愕。
像等待着猎人品尝美味的羔羊,慌张地将修长洁白的脖颈一览无馀的暴露在尖锐的獠牙之下,任人宰割。
“很奇怪。”卿薄玉的声音带着沙哑,情绪终于从低沉中明朗起来,带着难以忽视的愉悦。
“明明不是第一次。”
“以前哥哥对我做的事情更过分,”他仔细地雕琢着精美的白玉像,像是想要找回记忆中熟悉的感觉:“以前……”
“薄玉!”舒云羡再受不了。
他被撩拨地浑身发热,喉咙干哑。
再怎样纯情,他也是个正常的男人,没见过猪肉也见过猪跑,浑身的神经都告诉他现在太不对劲。
卿薄玉声音一顿。看着舒云羡的反应,就像是恶魔般诱引,他道:“哥哥害怕?”
“害怕,还是期待?哥哥……”
却就在此时,瑞兽的声音忽在不远处响起:“主人?!”
舒云羡的身体犹若受惊般弓起。
卿薄玉闷哼一声。
舒云羡骤然驱起的膝盖并非故意丶却还是带着些力气撞到了某个地方,卿薄玉浑身的力道顿时卸去,舒云羡抓到空隙赶忙推开他连退几步。
瑞兽声音越来越近,一声接一声:“主人?主人!你在哪儿?”
卿薄玉脸上越发阴沉。
就像背後有凶猛的野兽,舒云羡毫不犹豫转过身,步伐狼狈又仓促逃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