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别多疑,等到时候城主来了,一认便知!”
陈梦然这句说完没多久,就听见门外传唤声响起。
“梁月,是城主来了!”凌老夫人提醒道。
终于得见自己的儿子,梁月激动起身前往门口。却不料出现在她面前的是完全陌生的面孔。
梁月和鹤青都愣在原地,梁月是在迟疑,而鹤青完全就是心慌。
凌老夫人见状,面带微笑地跟陈梦然说起了小话,“你看看他们母子二人,彼此都惊喜到说不出话来了!”
“是惊喜还是惊讶,想必妹妹自己心里清楚!”陈梦然擡高音量,足以让梁月听到她说的话。
梁月虽和儿子分开,但每年都会有人带梁晔的画像过来给她一解相思。
梁月坚信,眼前的这个所谓的城主绝非她儿子。
陈梦然见梁月半天没有反应,心中得意极了,起身走到梁月身边,指着鹤青说道:“妹妹你说说看,这个人是不是冒牌货!”
凌老夫人见气氛不太对,对梁月说道:“梁月,你和晔儿到我这里来!”
陈梦然一身嘚瑟劲儿被梁月看在眼里,突然,梁月牵起鹤青的手,小声安抚道:“别怕,跟娘过去给老夫人问好。”
鹤青还没反应过来,人就被梁月带到凌老夫人面前。
鹤青学着梁月单膝跪下向凌老夫人行了个大礼,而後就听见梁月说道:“感谢老夫人让梁月回府,此生得见亲子,梁月死而无憾了。”
“既然见到了,以後晔儿可要好好孝顺母亲了!”皆大欢喜的事,凌老夫人也暖心说了很多祝福的话。
陈梦然见势头不对,连忙煽风点火道:“娘,他就是个冒牌货!他不像老爷更不像梁月,绝非凌家人!”
“陈夫人!”梁月难得硬气一回,她把鹤青护在身後,回怼道:“我自己的儿子我岂会认不出,您若再信口雌黄,我就要请老夫人做主了!”
凌老夫人早就不喜陈梦然这般咋呼的性子,借这个机会,罚她禁足一旬。
陈梦然黯然离开,凌老夫人在面对梁月和鹤青的时候,立马变了副和善面孔,“晔儿送母亲回房休息吧,你们母子二人许久不见,我就不打搅你们团聚了!”
“祖母放心,孙儿明白。”鹤青主动搀扶住梁月,母子二人一同离开。
出了凌老夫人的东香苑後,鹤青主动开口问道:“梁夫人知道我不是梁晔,为何不揭穿我?”
“出门在外还是喊我母亲吧,别叫陈夫人的人听了去,到时候又要闹个不停。”
“是,儿子明白。”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鹤青神情有些落寞。梁月是个知性温婉的女人,她的儿子也是得体大方。可惜这麽好的一对母子,却要经历阴阳相隔之痛。
“到红霞院了,这是我之前住的院子,院里都是自己人,有什麽话直接说吧。”梁月挣开鹤青的手,大踏步朝屋内走去。
鹤青紧随其後,跟着梁月进到屋内,房门就被人从外面关上了。
“说吧,为何要假扮我儿子?”
面对梁月的质问,鹤青从兜里掏出那个随身携带的木雕人偶,递到梁月面前。
“这个人偶怎麽会在你这!”梁月拿来人偶,喃喃自语道:“这个木偶是孩子他爹送我的,那时被迫和晔儿分开,我把人偶给他好做个念想。”
“梁晔也正是因为相见母亲的执念,不远千里回息川城只为见您一面。只可惜路上遭遇马匪,他为了保护我,被马匪杀害了……”
鹤青说出实情後,心里憋着的一口气总算是呼出去了。
要是梁晔还活着,见到母亲之後,也许就不会想着寻死了,一切都能往好的方向发展。只可惜……
“所以你的意思是,晔儿他已经不在人世了?”梁月哽咽道。
泪水夺眶而出,梁月掩面痛哭起来。她心心念念这麽多年的孩子,到头来连个拥抱都做不到。
对于梁晔的死,鹤青也很是愧疚。如果梁月对他有什麽怨言,鹤青也不会有半句狡辩。
“我本不该掺和进凌家的家事,但梁晔希望我能替他见您一面,所以就将计就计留在了凌家。”
“留下来,就别走了吧。”梁月用手帕擦拭掉眼泪,强忍着悲痛道:“既然晔儿觉得你是可信任之人,我觉得你也是个好孩子。”
“我还是感谢您今日没有当衆揭穿,您若是不嫌弃,我会替梁晔好好孝顺您。实话说,我也是自幼与母亲分开,还没尽孝道的时候,母亲就离我而去。”
说起自己的母亲,鹤青不禁潸然泪下。
“也是个可怜的孩子啊!”梁月无力感慨道:“命运就是这般造化弄人,一心向善的人终究得不到好报。”
“梁夫人别说丧气话,日子还是要继续过下去的!”鹤青知道梁夫人需要时间去平复心情,就一直站在梁月身边陪着她。
时隔半晌,梁月突然握住鹤青的手,询问道:“孩子,你叫什麽名字,以前家住何处,在来到凌家之前是做什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