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天,你可真会作,才回来一晚上就烧房子了!”陈梦然见鹤青这麽理直气壮地承认,差点没气晕过去。
“我又不是故意的!”鹤青实话实说道:“我本是过来找人,谁知道手一抖烛台就掉地上了。不过你们放心,该赔的钱我一分不……”
说到最後,鹤青说不下去了。记得这里的货币与渤海大梁的不同,现在想来,他身上没有能用的钱。
“谁稀罕你身上那点钱了,做错事了就得家法伺候!”
“谁要打我孙儿?”
凌老夫人及时赶到,连忙把鹤青护在身後,“好孩子别怕,你嫡母不懂规矩。不就误烧了房子吗,我凌氏那麽多处房産,晔儿想烧多少就烧多少!”
“不是,娘……”陈梦然惊讶到半天说不出话来,最後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凌老夫人领着鹤青回房休息。
“是不是睡不安稳呐,可怜的孩子,到祖母房间来睡吧!”
鹤青回头看着倒地不起的人,急切道:“祖母,那阿言呢,我侍卫阿言怎麽办?”
“既然是跟你一同长大的侍卫,祖母自然不会亏待了他,你就放心吧!”
凌老夫人看着年纪大,精神头却很足,力气也不小。她揽着鹤青的胳膊,鹤青是挣脱了半天也没挣脱开。
直至後半夜,这场闹剧才结束。鹤青被留宿在凌老夫人的院子里,哪也去不了只能闭上眼睛等待天明。
天一亮,鹤青就被凌老夫人喊醒。
人还半睡半醒,就被几个丫环按到梳妆台前一顿收拾。
换上崭新的衣服,又重新梳了个更显精神的发髻,鹤青望向镜中的自己,确实比平时多了几分威严。
“打起精神来啊!”凌老夫人在旁边拍着鹤青的背,想让他精神些。
“没有精气神怎麽能行,到时候走在路上,让百姓见了还以为他们未来的城主是个迷糊人呢!”
凌老夫人让人端来浓茶,说什麽也让鹤青喝些,好让他精神些。
被凌老夫人反复折腾後,鹤青终于是“活着”走出了她的院子。
刚跨出院门,鹤青就看到等在门口的桓襄。
看到桓襄站在面前,鹤青真的是泪眼汪汪,“你终于醒了!桓襄你知道吗,我被认成梁晔,一时半会脱不了身!”
“我知道,现在什麽都不要说。就算你承认自己的身份是假的,她们为了利益也不会放你离开,毕竟……”
桓襄指着鹤青手指上的戒指,暗示道:“我刚刚问过了,这枚戒指是城主的信物,相当于大梁的镇国玉玺。即便你不是真正的梁晔,他们最後也只认信物不认人。”
“那这枚戒指平平无奇,随便哪个工匠都能造出来,他们就不怀疑戒指的真僞?”
“戒指上有凌家的家族记号,只有凌氏子弟知晓。那老夫人又不是傻子,戒指有没有问题她一眼就能看出。”
“那你的意思,是让我以假乱真,成为息川城城主?”
“未尝不可。先留一段时间再说,等找到合适机会,我们再脱身。”
“好,听你安排。”
两人刚说完悄悄话,陈梦然就如同鬼魅一般出现在他们身後。
“身为城主,私下与侍卫不清不楚的,简直是丢我凌氏的脸!”陈梦然见到鹤青,嘴里吐不出一句好话来。
“陈夫人此言差矣,你姓陈,怎麽可以说丢凌氏的脸呢?再说了,我不过和侍卫说了些小话,你就说我丢凌氏的脸;那我要是跟他上床,那凌氏岂不是在息川城几大家族中擡不起头来?”
鹤青是一点都不惯着她,说完之後陈梦然气得直跺脚,“你,你怎麽能说出这种大逆不道的话来!到底是乡下来的野小子,一点规矩都不懂!”
“既然陈夫人都知道我是乡下来的野小子,那就更应该清楚,我生来没脸没皮,不怕你那些污言秽语!”
说完,鹤青领着桓襄大摇大摆地从陈梦然身边经过。
陈梦然气到原地抓狂,她本以为梁晔跟他母亲一样,都是性格软好欺负。这才认识没多久,各种的蹬鼻子上脸,简直不把她这个嫡母放在眼里。
对了,仔细想来,这个梁晔和已故的凌老爷长得不像也就算了,怎麽跟梁月也不像呢?
陈梦然好像想到什麽不得了的事,想着赶紧去跟凌老夫人说,转角就看见凌老夫人抓着鹤青的手不断叮嘱。
“娘,他就是个冒牌货!”陈梦然突然现身,吓了凌老夫人一大跳。
“哎呀我说梦然啊,别大惊小怪的,人老了禁不住吓了!”凌老夫人捂着胸口,差点没被吓晕过去。
鹤青见风使舵,帮着凌老夫人说话,“昨晚祖母就没有休息好,今早又被吓了一跳。万一祖母身体出了什麽问题,也别怪祖母降罪于你。”
“你这小崽子怎麽说话呢,昨晚娘没休息好是因为谁,你心里不清楚吗?”陈梦然再也忍受不了,直接破口大骂了出来。
“梦然,注意下自己的身份!”凌老夫人难得神色凌厉,手中的蟠龙木仗敲打着地面,似乎是在警告陈梦然不要越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