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叔刚从外面采买回来,听说桓襄把人接了回来,放下东西就直奔後罩房。
看到鹤青,德叔也很是激动地握住他的双手,有些哽咽道:“哎呀可把你盼来了。听说你被桓煜抓走,肯定吃了不少苦头,叔可得给你好好补一补!”
德叔见到鹤青并没有怪罪,鹤青投了个眼神给桓襄,问他怎麽一回事。
趁着德叔抹眼泪间隙,桓襄在鹤青耳边低语道:“我没告诉德叔实情,你放心好了。”
鹤青反应过来,扶着德叔坐到屋檐下的长凳上。
看到德叔的满头白发和越发苍老的面庞,鹤青鼻头一酸,回道:“那就麻烦德叔照顾了。”
“不麻烦,桓襄和叔都是一个意思,你的事都不是麻烦!”
鹤青闻言又望了眼桓襄,他这态度转变之快,让鹤青是受宠若惊。
德叔依旧有眼力见,看到鹤青眼神不断往桓襄身上飘,立刻起身,借口做晚饭离开,给他们留下独处的时间。
德叔走後,鹤青有些不自在。一来是待在陌生环境里还没有习惯;二来桓襄就在他身边,他们二人现在算是什麽关系呢?
“在想什麽呢?”桓襄主动开口道。
“没什麽。”鹤青坐在屋檐下,望着被夕阳染红的天空,疲倦地闭上眼睛。
“困了吗?”桓襄站在鹤青面前,双手握住他的肩膀。
“嗯,是有点困了。今早醒的迟,中午就没睡了,到了这个时辰就有些困。”
“你这样不能睡!”
桓襄使劲摇晃鹤青,强迫他打起精神来,“你现在睡了,晚上又要睡不着了!”
“别闹,我不想理你。”鹤青打掉桓襄的手,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准备小眯一会。
刚才一直站着倒还好,现在坐下来,鹤青只感觉困意上涌,眼皮子直接耷拉下来。
“哪有你这样作息的,太不规律了!”
桓襄向来严于律己,连带着对鹤青也严厉。只见他把鹤青拽起来,拉着他就往外走。
“你干什麽啊!”鹤青跟在後面,极其不耐烦道。
“带你熟悉下周围环境。”
鹤青拗不过桓襄,只好跟着他走。只是困意还在,鹤青整个人无精打采的,对什麽都提不起兴趣。
眼看着桓襄拉着自己来到大门,鹤青只好强打着精神跟他出去。只是没走几步路,一小队人马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哟,你这是带着旧爱边玩边走吧,几天路程现在才回来!”
说话的正是小王子尉迟澜轩,他骑在骏马之上,十分不屑地盯着鹤青,嘴里还一口一个旧爱,生怕别人不知道他和桓襄的关系。
未等桓襄开口回怼,尉迟澜轩身後传来一声悦耳的声音:“澜轩,这位公子有姓名,你这样称呼他,是不是太失礼了。”
尉迟澜轩驱马向旁边走了几步,把路给他身後的人让了出来。
“大哥,你怎麽帮着外人说话!”尉迟澜轩撅着嘴,极其不满道:“桓襄为了把他这个前妻带回来,我们渤海国那也是下来一定血本的。大哥可别忘了,当时那大梁皇帝震怒,我们差点都回不来!”
“都说了多少遍了,他是我们渤海国的国师,不要没有礼貌地直呼姓名!”尉迟尉迟瑾轩训斥道。
尉迟澜轩被亲哥这麽一说,便把刺头对准鹤青,继续挑拨道:“那国师我说不了,他身後的鹤青我总得说吧,他就是个祸患!”
“那又如何?”尉迟瑾轩坐在马上,仔细端详着躲在桓襄身後的人。身材不算矮小,就是长相一副柔弱书生模样。
“大哥,万一大梁皇帝借口攻打渤海,以我们现在的国力,打不过怎麽说!”
“不会的。”桓襄开口说道:“我了解桓煜,没有十全把握,他不会轻举妄动。”
“国师都这麽说了,澜轩你莫要多嘴了。”尉迟瑾轩回头瞥了弟弟一眼,尉迟澜轩立刻乖乖闭嘴,不再多语。
“国师,你和故友归国,父王设宴想为你们接风洗尘。”尉迟瑾轩道出来此的目的。
桓襄闻言,对身後的鹤青道:“你要是不想去,我替你回绝了。”
“我不去,要去你去吧。”鹤青本就困倦,根本不想见这些对他有敌意的陌生人。
见鹤青往回走了,桓襄也跟着回去表明意愿。
“国师留步!”尉迟瑾轩从马上跳下,挽留道:“如果你旧友不愿去,还请国师赏脸前往,否则我这不好跟父王交代。”
尉迟澜轩也从马背上跳下,直接快走到桓襄身边,挽住他的胳膊,指着前方道:“马匹和马车都备好了,他不去就不去,国师你可得去!父王说了,这次宴会有要事宣布,点名道姓让你过去!”
一听是渤海国国主邀请,桓襄也不方便拒绝:当时渤海国国主救了他一命,还让他留在渤海国做国师,该有的感恩还是要有。
桓襄被尉迟澜轩拽去马匹边,两人亲昵的关系被鹤青看在眼里。
回想起之前他们二人的对话,鹤青就猜测两人关系不一般。
不知哪里鼓起的勇气,鹤青在後面喊了一句,“你们说要宴请我和桓襄,这话还算不算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