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过段时间就是科考,陛下可以择用能力者居之。贫道虽对政事感兴趣,但都是些难登大雅之堂的拙见,实在扛不起大任。”
“也罢,既然你不愿意,就继续在朝天观修行吧。”
“多谢陛下厚爱。”
徐音离开後,桓煜这奏折也没心思继续批了。
殿外钟声敲响,已经是戌时一刻。
“陛下。”太监总管于忠走进来,“太皇太後那边派人传话,说是请陛下您去坐一坐。”
“去备轿子吧,正好朕活动活动。”桓煜边说着边拉伸自己的双臂。
自登基以来,大大小小的政务都是他亲力亲为,时间久了身体着实吃不消。
“见过太皇太後。”
“平身吧。”
桓煜直起身子,坐到郑姣旁边的圆凳上。
郑姣靠在美人榻上,虽画着精致的妆容,也很难掩饰憔悴。
“太皇太後莫要忧思过度,皇叔泉下有知,是会心疼您的。”桓煜假心假意安慰道。
郑姣扶着额头,强忍着悲痛道:“孽缘啊,早知如此,哀家当时就该杀了那前朝馀孽。他不知感恩哀家,还杀哀家唯一的孩子,简直罪无可赦!”
“娘娘之前知道鹤青的真实身份吗?”
“当然知道,那时哀家看他可怜,一时心软将他留在身边,没想到养了个白眼狼!”
桓煜从宫女那要来手绢,亲自擦拭掉郑姣脸上的泪水。
“皇帝有心了。”郑姣调整好情绪,接着谈论起正事:“你登基也有一个多月了,前朝已经稳固下来,是不是考虑充实後宫了。你可不能学你父皇,後宫空虚丶子嗣单薄,到头来就你一个儿子,也没留个兄弟姐妹给你。”
“父皇钟情皇後,是个痴情之人。”
“唉,赵宜怜也是可怜,侍奉先帝多年,也没个一儿半女。”
“确实,赵太後身体不好,太医说很难有孕。”
“娘娘,到时辰该用药了。”郑姣身边的内侍官提醒道。
桓煜听後站起身来,“既然娘娘要用药,朕就不多叨扰了。选秀之事朕会考虑,也麻烦您和赵太後帮忙物色。”
“那是自然,皇帝放心好了。”
桓煜离开福康宫,于忠就迎了过来。
“陛下,现在回宫吗?”
看着福康宫门口一长队的人,桓煜拍着于忠的肩膀道:“你让他们都回去吧,朕一会自己回去。”
“遵旨。”
桓煜甩开身边一衆太监宫女,独自一人前往太极殿。
时隔多日,桓煜再次见到鹤青:他站在大殿门口,擡头望着天空中那轮皎洁的明月。微风吹得他衣袂飘飘,长发飞扬。
“徐音给你配了药,你按时喝了吗?”
桓煜拈过一缕发丝,鼻尖轻触到发丝,熟悉的香味侵入大脑,让他感到安心和舒适。
“之前在侯府,你沐浴洗头用的皂角都是朕替你挑选的,你很喜欢闻,朕也是。”
鹤青被桓煜这番话恶心到了,一把拍开桓煜的手,“你放开我!”
面对鹤青的无礼,桓煜倒没放在心上,“你知道自己发怒的时候很像小野猫吗?明明爪牙都没变锋利,还要不自量力!”
“桓煜!”
鹤青被激怒,握紧拳头举起手,上前就要给桓煜一拳。
桓煜轻快地往後退去,而鹤青也因为束缚被硬生生地拽倒在地。
鹤青的脚腕上拷了镣铐,经过精密地丈量,镣铐上固定的铁链正好够鹤青站在门口。
桓煜蹲下身,抚摸着鹤青被地面摩擦破皮的手,“别激动嘛,很容易受伤的。”
“桓煜,你要麽放我走,要麽把我杀了!”
“这可不行。”桓煜看鹤青的眼神中没有疼惜,只有呼之欲出的欲望,“从朕第一眼见到你的时候,就想把你关进华丽的笼子,成为最美的笼中之物。”
鹤青摇着头,不解道:“你若是喜欢我这张脸,大可以找个跟我身形相仿的人,把他易容成我的模样!没必要逮着我一个人祸害!”
“那不一样,他们可没有你可爱有趣!”说完,桓煜把鹤青抱起来,往殿内走去。
“你可别忘了,是你先勾引朕的。你是跟朕演假戏,朕可是当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