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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送行(第1页)

第45章送行

“郭大人不过去?”言语之中带着几分督促与调侃,郭济看都不看他一眼,径直下马朝着赵润物走了过去。

赵润物站在寒风里,看着郭济一步一步得顶着从山上吹到山下的风,慢慢得朝自己走来,站在自己面前,四目相对的一刻,赵润物觉得自己被风吹得这三个多小时值了。

“郭大人今日就要走了,在下特意来为郭大人践行,不知郭大人还有什麽要嘱咐的吗?”

一想到郭济此去幽州既要面临丹朱的进犯与谈判,还要随时防备着赵随风使绊子,赵润物就一阵心慌。

当有人知道自己此行有可能一去不复返的时候,就越发不愿意给别人留下值得回忆的最後一面,怕让那人每每想起就徒增悲伤。

赵润物理解郭济的想法,但不赞同,这对于被瞒着的一方是不公平的。

赵润物原本真的没有想来送,因为心里有些生气,想遂了郭济的意,可离郭济走的今天越近,赵润物心里就越发难受。

一想到那日在樊楼的匆匆一别会有可能成为永别,赵润物心想:哪怕是为了自己在他走後的某一天毫无征兆的离开这个世界前,再好好看郭济一眼,好好的告个别丶记住他的脸,也应该过来。

所以赵润物还是来了。

郭济摇了摇头,像是叹息般的说到:“公子只需注意安全丶多加小心丶不要轻易相信别人就是了,一定要小心赵随风。若是能查出什麽来更好,若是查不出什麽来,公子也不要以身犯险。

赵润物收下了郭济的嘱咐,回身朝亭子里面走去,弯腰打开石案几上的红漆实木食盒,用两只缠花梵文酒盅盛了两杯酒,递给了郭济。

“劝君更尽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郭济接过酒盅,轻声的说,桃花眼的鈎子似的眼尾稍稍下弯,嘴角微微勾起,明明是一副在笑的模样,眼睛里确流露出浓浓的悲伤。

他明明就是知道自己此去前路未卜啊。

秋风卷落叶,虫豸鸣悲辛,赵润物无声的叹了口气,望着郭济说道:“郭大人此去也要注意安全才是啊,希望过不了多久,我就可以带着好消息去找郭大人了。”

赵润物故作轻声的说:“郭大人在幽州一定可要平平安安,要不然我怕自己在幽州出事。”

郭济低头笑着,“公子放心,属下一定会保护好公子的。”不是那种铿锵的表忠心的语气,而是一种很平常的语气,像是对自己方才那句玩笑话的回应。

他们站得很近,在秋风的吹拂下,二人的青丝遥遥飘荡,墨发交缠,依依相守丶不愿分离,半山腰的风很大,吹得赵润物的手发凉,可赵润物却怎麽都不愿意离开,就这麽站在八角亭子的风口出,眼珠不错的盯着郭济沿着山坡慢慢的走下小山丶翻身上马丶遥遥的朝自己施了一礼,起身的那一刻,四目相对。

许是今天的风太大,路上得沙子太多,又或者是相处了许久的郭济,突然离去让赵润物感到难过无论是外因还是内因,一定是什麽地方出了问题,否则赵润物怎麽可能觉得自己从郭济眼里看出来一丝只有恋人之间才会露出的依恋呢。

赵润物恍恍惚惚的在出神,直到郭济旁边的一个身影朝自己拱了拱手,赵润物的目光不由得随着动作朝那边的方向看了过去,是赵随风在和自己施礼。

赵润物下意识的回了一礼,赵随风并没有过来,坐在马背上张了张嘴,好像在朝自己说了些什麽。

可惜离得太远,没听清,只看到郭济在听到这句话後转头朝後面看了一眼,好像是瞪了他一眼,赵润物隔空觉得郭济的眼神一定很冰冷。

赵润物看着他们几十人打马离去,下意识的挥了挥手,视线紧跟着马匹扬起的黄尘,看他们朝着远方奔去,制止化作天边的一个个黑点,消失在地平线的尽头。

一行人日夜兼程的,沿着官道一路北上,一路上,见到了安居乐业丶路不拾遗,也见到了痴儿乞讨丶老翁卖女。

郭济考虑到赵随风毕竟是太子,不能随便暴露身份,因此遇到需要处理的事情都是由郭济出面的。

因此,一路上所到之处若是当地的地方官不作为,那郭济就表明身份,呈送上级。若是当地长年困难,郭济就只能勉为其难的和赵随风一起想办法,或是开仓救济,或是另寻出路。

就这麽经过了几处州县,虽然郭济还是一直很想杀了赵随风,赵随风也没有改变是郭济挑拨了自己和哥哥关系的看法,但彼此都对对方有了些新的看法。

赵随风原本是打算若是日後自己登基,看在郭济对哥哥也算一片忠心的份上,留他在宫里,保他性命。

可现在赵随风觉得,将来要麽杀了郭济,要麽把让郭济跟着父皇,把他关在皇陵里,决不能让此人有培植势力丶东山再起的可能。

郭济的眼睛真是太敏锐了,有些地方官提前接到了郭济要来的消息,费劲功夫装出一副太平盛世的样子,没想到还是被郭济一眼看出端倪。

赵随风不得不自责,如此人才,怎麽就偏偏没让自己遇上呢,投入哥哥门下就罢了,还对自己有这麽深的偏见,还总是挑拨自己和别人的关系。

既然不可能为自己多用,那就一定要除掉,这种人的心靠笼络是暖不过来的,赵随风如是想到。

郭济的想法和赵随风殊途同归,虽然此行让郭济觉得赵随风虽然不像自己以为的那麽不靠谱丶无耻丶荒唐,但是论行事沉稳丶做事周全丶眼光长远不如太子殿下,论仁德善良比不上赵润物,除了执行力比较强丶心思深以外,并没有什麽太大的优点。

这样的人,还是最好不当皇帝的好,英年早逝才是他的归宿。郭济骑在马上这麽想着,冷不丁看到原本走在前面的赵随风突然下马,从钱袋子里拿着一锭银子,轻轻地放在了一个年纪不大丶衣着破烂丶沿街乞讨的小孩手里,好像朝那孩子笑了一下,问了什麽话。

作秀而已,郭济看着揉了揉小孩脑袋的赵随风,心里的这句话突然就想的得没那麽有底气了。

“郭大人,前面就是冀州了,过了冀州在走上半个月就能到幽州了。”郭济看着赵随风翻身上马,一转马头,冲着自己说道。

“此处名唤橦县,我看这路上的乞讨之人越来越多,想必也是个多事之地,到时候恐怕又要劳烦郭大人了。”言词之中有些悲天悯人的伤感。

“为殿下效劳是臣的本分。”郭济拱手说道,话里的每一个字都透露着忠诚,至于心底里是不是怎麽想的,赵随风闭着眼就都知道绝不是这麽想的,但明面上还要装出一副礼贤下士的样子,大大的夸了郭济的能力和忠诚,言辞之华丽夸得郭济听到後来都忘了这是在夸自己,还以为赵随风在怀念一位在为他争夺太子之位的过程里不幸被自己杀了的属下呢。

二人就这麽面和心不和的并肩而行,继续向前走去。

等到了橦县县城里,郭济和赵随风惊讶的发现,扛着锄头丶背着竹筐行走在路上的遇见的十之六七要是黄口小儿,要麽是鹤发老者,也有年轻力壮之人,不过十之三四罢了。

东风已去,秋风萧瑟,北地更是严寒,地冷天寒的地方,大部分人却只穿单衣,瑟瑟发抖。

赵随风和郭济对视一眼,一切尽在不言中,此处绝对有问题。

二人按照这一路的经验,并没有着急去县衙里,而是先在县城里找住的地方,沿着大街走了一圈,没找到一处可以容纳几十个人住的酒楼,郭济和赵随风商量了一下,不得不把带来的侍卫分散开来,多找了几处小店,让他们住进去。

为了防止两个人在侍卫稀少的情况下对彼此动手,赵随风和郭济一致决定两人应该住在一起,要是其中一方真的对另一方下手,被下手的那个人就可以劫持那个想要杀自己的人了。

赵随风和郭济住的,算是县城里最好的一家客栈了,房间里虽然只有两张床一张桌子,一个柜子,但胜在干净。

赵随风和郭济放好东西後就去外面吃饭,店里的生意很是冷气清,除了他们带来的人以外就没有客人了,柜台後面站着一位中年男子,既当老板又当夥计,一见他们出来就笑着迎了上去,四五十岁左右,年纪比看上去年轻一些,皮肤黝黑,一看就是经过长久风吹日晒的。五官端正丶面容和善,一看就是一位憨厚老实的人。

趁着老板上完菜的功夫,郭济开始和老板聊天,先是问了问店里的生意,见老板很是热情的样子,又开始问老板有没有娶妻丶孩子多大了之类的,在知道老板的独子在几年前因为与人斗殴被抓进监狱,这麽多年一点消息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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