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架到道德领地,不知好歹,拿人手软吃人嘴短的帽子扣下来,她在大衆面前连申诉的机会。
书黛见她有些郁郁,左右为难。于是说:“不想吃的话,给我好不好。让黛黛帮你吃掉烦恼。”
许舒檬见书黛垂涎欲滴,大方道:“嗯,给你,黛黛。”
见黛黛吃的心情舒畅,许舒檬一边高兴,一边又苦恼,彩排还有一个多星期才结束。
她该怎麽和看起来平易近人,但事实上盛气凌人极了的宁蜜继续虚以委蛇。
这事甚至影响了许舒檬的睡眠。
大半夜,汗澄澄的从梦中惊醒。
一摸额头,全是水。
梦里是排挤,是孤立,是指指点点。她何曾受过这般委屈,当即觉得这个梦就像黑洞,把人吸噬的连灵魂都支离破碎。
许舒檬有气无力的从床上爬起,光脚去了客厅喝水。
咕噜咕噜灌下,才稍微清醒了点神智。
放下水杯,转身,一线之差,差点和周祠的硕大喉结来了个亲密接触。
她小步踉跄後退。
桌角尖锐。
周祠头发睡得凌乱,但遮不住的迷惑帅气。
拧着眉把人拉了过来,避免撞到,嗓子砂纸般的质感道:“你大半夜起来做贼?”
一碰上,少年才发现她皮肤又是低温的凉。
眉头紧皱:“发烧了?”
许舒檬呆呆望着他,嘴唇微张的摇了摇头:“没有。”
她又道:“你怎麽起来了?”
周祠拿手背试了下她的体温,十秒钟後没觉得什麽异样,这才拿下。
然後背靠住墙,把头发往後捋,慢悠悠不正经道:“起来捉你这个贼啊。”
许舒檬捶了下他的腹部,然後骂了句神经病就往自己卧室走去。
留周祠看她被洇湿的睡衣後背,久久不语。
第二天,教室离走廊的那一端的透明窗户被人推开。
宁蜜趴在上面,对着里面的人喊:“周祠,我们差一个开场节目,你来不来啊?”
啊字,带着甜俏的波浪尾音。
是娇软的,是口含蜜的,如三月的细雨,降临在干涸的大地,润的人喜滋滋。
离窗口最近的那个男生显然没想到宁蜜会离自己这麽近,近到甚至能闻到她身上的迪奥神秘花香香气。
当即一手握着笔装镇定,眼睛不敢乱瞟,又如临大敌般的心跳如擂鼓。
大家听到她的声音,纷纷都看向她。
和调侃许舒檬被学弟追那种看好戏的态度不同,班里男生和宁蜜的关系,就像是在看一个得宠的妹妹。
“宁蜜,又来找周祠了呀?”
“要不要进来坐,外面冷?”
“唉,我说你来我们班得了,刚好左护法还差一个人,你来刚刚好。”
宁蜜笑着回应每一个人。
一时之间,她在班上引起不小的轰动。
周祠握着水瓶在喝水。
见後面有人喊自己,脚放在横杠上,椅子懒散後仰翘着,淡定地回睨。
宁蜜见他肯看过来,于是笑得更加灿烂:“周祠,来嘛。你来肯定王炸。”
恰巧王朗拿着书朝教室走过来,停下脚步和蔼地问道:“宁蜜,有什麽事吗?”
王朗看宁蜜的眼神就像在看自己班的学生。
至此,许舒檬算是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
传言当中,宁蜜在学校上至校长,下至同学,每一个人和她之间,关系好起来都如鱼得水的场面到底是什麽样。
宁蜜撑着下巴讲:“王老师,我们文艺部,想邀请你们班的周祠同学,作一段开场优秀学生演讲。”
王朗走到讲台上,看向周祠,满心赞赏:“是吗,还有这种好事?周祠,你要不要考虑下。”
周祠翻开一页书,语气平平:“没兴趣。”
王朗回宁蜜:“周同学说他没兴趣。”
还以为宁蜜就此打住。
哪知道宁蜜却用开玩笑的语气撒娇道:“那王老师,你帮我劝劝他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