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书黛去小卖部买了零食回来,和迟让这拨往下走的高三学长们恰好擦肩而过。
不出意外的对上。
迟让本来就是善解人意的性子,怕许舒檬对自己还有阴影,正愁要不要对视,结果倒是许舒檬眼睛闪亮地笑着喊了声:“迟学长好。”
迟让顿了下,差点没反应过来:“学妹好。”
两方人错身。
楼梯间,学生来来往往。
丞帆认出这是周祠上次在操场上捉弄的发小妹子。收回盯着许舒檬窈窕背影的视线,勾住迟让的脖子说:“怎麽,她也是你发小?”
迟让扒拉下他手臂,解释说:“哪能。周祠的朋友就是我朋友。”总不能一辈子装不认识吧,那周祠夹中间多难受。
说起来,迟让暗戳戳想,许舒檬现在能对自己大大方方打招呼,是不是周祠在背後解释清楚了。
他又暗戳戳笑,也不知道周祠这逼怎麽说的,说话这麽管用。
丞帆听到周祠这两个字,摸了下下巴寻思:“说起祠儿,他最近两天怎麽了,让他出来打球,他竟然破天荒不来。”
迟让想起周祠私底下在自己面前痛心疾首那样,耸肩慢悠悠笑了下:“工伤。”
丞帆:“什麽工伤。”
迟让觉得自己不能落井下石,毕竟男的都懂这方面有多痛,于是欲言又止道:“自己想。”
周三,轮到许舒檬和书黛这一组做大扫除。
一组共6个人。
扫地丶拖地丶擦窗户丶倒垃圾。
许舒檬被分到了擦窗户这一组。
她踩上桌子。
洛灿挺拔的走过来,旺盛热情:“许舒檬,要我帮你擦吗?”
许舒檬低头见是他,摇摇头:“不用了。我能做。”
洛灿笑着说:“好。有需要随时叫我。”
许舒檬抿唇:“嗯,谢谢。”
洛灿背上书包走了:“不客气。再见。”
他去了学校体育馆。最近这段时间,他要去带篮球训练。
书黛是班级小灵通,她拿着蘸水的拖把在地上鬼画符,在地上留下蜿蜒的水痕:“高一高二要举行班级篮球比赛了。”
许舒檬停下:“多久举行。”
“月底。”那就是还有两个星期。
书黛拖到许舒檬下面,看教室里只有两人的身影,于是手围在嘴边问:“噗嘶噗嘶,舒檬,感觉怎麽样?”
许舒檬杏眼疑惑:“什麽怎麽样?”
书黛握着拖把杆发春,两眼都冒光:“最近洛灿帮你接水,换位置的时候主动帮你搬桌子,你看,他刚刚还想帮你做卫生。”
“你这都不心动吗?”
“洛灿虽然跟周祠比起来差了点,没周祠长的好看,没周祠成绩好,但至少大胆勇敢,时时刻刻为你着想。好羡慕这种明目张胆的偏爱。”
“我的天!为什麽就没人对我这样。”
许舒檬擦玻璃的动作渐渐停了下来。
心有点燥,还有点烦。
她垂下眼睫,把抹布换了个面,重新贴上玻璃开始擦:“可我不喜欢。”她的态度很明确了。
但书黛接二连三的提醒,又在许舒檬心里埋下了种子——洛灿这样做,是因为对她有好感。
书黛看向她平静清冷的面容:“好吧。你说你是不是跟周祠一块儿长大,每天对着那样一张脸,拉高了你的审美呀?”
“可千万别这样。”
书黛放空眼神感叹:“……谁能比得上周祠啊。你要这样,以後能找的对象就少之又少咯。”
楼梯间。
洛灿往下走。
周祠往上走。
黄昏错影,两人迎面。
周祠还是那样,冷漠疏离,目中无人,谁也不放在眼里。
同学快两年了,洛灿很怀疑,他到底记不记得住自己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