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办法,这是白色衣服的通病。
她觉得背上痒,反手去挠。
却出乎意外地碰到了一条温热的腿。
手碰上的那一刻,似乎能透过同样薄薄的校服裤子,摸到了结实的肌理。
尤其是,她摸上的那一刻,那条腿还特意用力了一下,似乎想要肌肉更明显些。
许舒檬擡头望,是周祠。
对不熟的人触碰到自己的身体,警惕感和不适感少了一大半。
温温热热的感觉延续。
两人目光相汇。
书黛刚塞了最後一口豆腐脑进嘴,见周祠的腿几乎和自己同桌的身体贴擦的严丝合缝,实在过为震惊,震惊到自己差点把自己噎死。于是她捂着嘴在一旁无声的咳呛。
对视也就一瞬间。
许舒檬睫毛纤细,眨了眨眼,不解,干嘛贴这麽近。
周祠脑子总是转的这麽快。
她一眨眼或嘟嘴,都知道许舒檬是在疑惑什麽。
于是周祠挑眉示意她往他的身後看。
几个匆匆过道的同学。
许舒檬收回水汪汪的眼,释怀了,是让路啊。
少年的手从兜里拿了出来,垂在身侧。
再挪一步,就是路过完了。
周祠的手,随着走路摆动,无意间触碰到了许舒檬的左手臂。
很快的一下,蓬松绵密的拂感,像猫尾绕过小腿。
少年骨节分明的手指碰到了白白粉粉的肌肤,有些凉。
书黛呛完了。
她对自己好狠,为了不打扰到两人的对视,硬是憋着周祠走远了才出声。
书黛脸通红:“呼~”她做运功状,夸张的收了尾。
许舒檬回过头,抽了张纸递给书黛:“黛黛,怎麽呛着了。”
书黛努力伸头望了眼最前面周祠已经回座的身影,又缩回:“好难得啊。周祠居然在班里瞎晃。”
许舒檬扑哧乐了:“这不是正常的回座吗?”哪儿难得了。
书黛拿纸擦完嘴,又麻利的把豆腐脑包装盒收拾好,扔到两人桌子中间挂着的粉色垃圾袋里:“你来我们班来的晚,当然不知道。他啊,做事最讲究高效率。你看他座位明明离前面更近,走前门就一两步路,还偏偏走後门绕。”
书黛:“说明他今天心情不错。”
书黛:“对了檬檬,你说你们一起长大,那他私底下在你们面前也这麽高冷吗?”
书黛一口气问完。
许舒檬想起他嫌弃自己的那些事,好像,是挺高冷的。
总是说自己不长记性,跟不上他的敏捷思路。
有时候两家人家庭聚会,一些亲朋好友也在,大家都因为某句话笑了,只有她呆呆萌萌的反应慢半拍。
他一旁淡定提醒:“该鼓掌了。”
她还当真傻兮兮的鼓了三下。
突兀的鼓掌声,在一衆已经开始安静埋头吃饭中响起。
这下惹得所有大朋友小朋友都擡头起来看她。
舒妈温柔问:“檬檬,怎麽了,有什麽事值得高兴吗?你都不给大家说说,怎麽还一个人激动起来了?你看你这孩子。”
大家又乐了。笑声哄堂。因为她不合时宜的後知後觉。
周妈眼尖,撇了眼自己的儿子:“周祠,是不是想挨收拾?”这死孩子。
他就这麽逗她,至死不渝。
至于为什麽这样逗她,许舒檬打心底里认为,他嫌她反应慢。
可他当真就是这麽高冷吗?
许舒檬忆起升高中的那个过渡暑假,吹着冷气的空调房,令人耳红心跳的女声娇喘。
许舒檬,心,都快要又跳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