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务室拿药回来很快,那时是体育课,大部分同学都下去了。
经历过物理老师的风暴,大多数人都没放在心上。
骂了也就骂了,这也不是人可以控制的事。
有本事,让学生回去啊。
一边洗脑‘感冒这点小事都不能坚持来上学,还能指望你们赢得高考?’,一边又嫌学生生病的声音吵。
她把药放在晚同学们一步下去的周祠桌上,嘱咐:“吃了,一日三次。”
周祠坐着,平静掩眸看着桌上的药,也没说吃还是没吃。
许舒知道他对药很厌烦。因为周祠小时候因为早産缘故,童年时间基本上都是在药罐子里长大。
要集合了,她放下药就走。
体育课要跑步,三圈下来,和着冷空气,许舒檬自己嗓子也开始难受。
再看跑在男生前排的周祠,这里空旷,明明不用忍着,他却还是压抑着自己的咳嗽。
许舒檬想,傲娇的包袱倒也不必如此重,搞得好像二十四小时都有人在关注他一样。
下节课是化学。
老师不发火时,比发火的物理老师还难搞。
同桌去小卖部买水,拉着许舒檬一起,她也顺手买了一瓶,上来耽误了会儿。
走进教室门口,瞄到周祠桌子上,药盒原封不动。
许舒檬火蹭的一下就上来了。
她坐第四排。书黛是她来这个班里,除了周祠外,第一个交到的女生朋友。
原本书黛跟她一起并肩回座位,走着走着却发现身边少了个人。
书黛停下,回头找:“唉?舒檬”
一回头看,傻眼。
自己看见了什麽?
三下五除二。
许舒檬上前,拆开药盒,扣了两颗蓝白的胶囊倒在手心。
她一把擡起他下巴,食指和拇指捏住周祠的脸颊,趁他没反应过来,直接把药倒了进去。
如果说,喂药是趁机,周祠没来得及反抗。
那,喂水呢?
“喝。”
周祠清醒地被她捏着,仰头沉寂的望着她。长睫浓密,上唇薄,下唇饱满,锋利的眼型又带着勾人的收势弧度收尾。
她拧开刚从小卖部买回来的矿泉水。
还是不客气地倒。
倒完。
她熟练的命令:“你快吞下去呀。”
周祠就那麽睁眼看着她,连自己都没预料到大庭广衆之下,许舒檬的行为多麽大胆。
少年瘦削的立体脸还被她握在手里,像被她摆弄的听话洋娃娃。
周祠喉结滚了滚,吞咽声不大。
许舒檬不信。
他最爱藏药。
手指用力,她捏住他两颊,逼着他张开嘴。
像哄人的护士,耐心道:“啊——,张开我看看。”
周祠的牙齿洁白,排列整齐,舌尖绯红,沾水的唇带着湿润的光。
她凑近口腔,左瞅右瞅,确认吞了。
她放心了。
许舒檬一把放开他的脸。
一擡头,全班静了。
书黛手里的矿泉水,落在地上,滚了好几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