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相对,两人心照不宣地松了口气。
彼时,下方咿咿嗯嗯响个不停。
一开始,并没有太在意,尚且能忍受,可那声音愈发激烈。
此时此刻,小白真想找个缝钻进去。
下面的人是干柴烈火,而小白却是羞窘欲死,狗一样无助!
与此同时,他脑中灵光一现,似乎想到了什麽,既然普定在第一次有反应时触动那麽大,什麽都不懂,他也无任何xing经历,那麽,他应该不知道床上的人正在做什麽吧!
普定,完全就是一张白纸!
小白自我安慰起来,心情平复许多,没有了方才的尴尬。
他斜睨一眼普定,即便那两人yin靡至极,可他神色淡定,眼眸半阖,指尖拨动着脖颈上的佛珠。
看他这副样子就知道又在诵持佛号了。
小白渐渐感到异常烦闷。
一缕淡淡的檀香萦绕在他的鼻尖,久味挥散,比任何时候都要浓郁!
“你……有没有幻想过这些?”
男人的话犹如晴天霹雳,瞬息间让他瞠目结舌,跳动的心如同被狂风吹得七零八落。
他的声音仿佛在空中回荡,带着一丝戏谑和玩味之意。
普定脸色铁青,重重吐出一口浊气,试图平复心绪,愤然道:“莫要胡言!罪过罪过!”
一抹昏暗的金辉从窗棱透进,银白的闪电撕裂四周的沉寂。一瞬间,世间如被刺眼的白辉洗涤,映照出普定那如神祇般的面容。
普定的目光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烦躁丶迷茫,他正襟危坐,眼神有意回避。
闷雷滚滚,下方却是另一番景象。
鱼shui之欢,女子声线渐趋深沉,忽而嗓音透着一丝乐极生悲的kuai感。
普定不懂,为何那宫女这般难受?
半响,床帷内隐约传来吧唧声丶吞咽声交错叠起,转瞬又一道陌生异响传入耳内。像是鱼尾重拍水面的声音,又如洗蔬果时的呜咂声。
普定听得脸红心跳。
那木床突然摇晃得厉害,床板似乎在抗议着岁月的沉重,发出一声声嘎吱的警示声。
普定心中闪过一丝不安,撞击得这般强烈,不会受伤麽?
那声音愈发嘹亮,普定的脸颊不自觉地染上一抹红晕。
下方的人如沐春风,而他如坐针毡。
他将目光转向小白,他似乎在冥想些什麽,眼帘半掩,似乎已经适应了当下,不见丝毫喜怒,仿佛一汪清泉,没有一点涟漪。
然而,普定误以为他在掩饰内心的不安,下意识地轻触他的手臂,柔声宽慰:“别紧张,当心点。”
小白一擡眸,瞳孔的焦点落于他脸上,仿佛穿透他的灵魂,向他诉说:究竟是什麽让他有了这样的错觉?
一开始小白确实有点不适,但很快他就放松下来。仿佛那些俗情与他无关,他从未想过男女之事,从未动过男女之情。
即便有人光明正大在他面前亲热,他也只是觉得玷污双眼。
与眼前的和尚相比,这种嘈杂的声音还不如他散发的紫檀暖香令他懊恼。
小白心中泛起嘀咕:倒是你这样的闷骚,那就难说了……
普定模样虽看上去温润如玉,但很难说得清他内心没有一丝欲|望。
他,到底是怎样一个人呢?
屋外的风暴与室内的混乱交织成一幅动荡的画面,嘈杂至极,完全听不到房梁上两人窃窃私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