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营地的时候再有一两个时辰天都要亮了,这时候大家都熟睡着,只有营地大门的哨兵还抱着刀值夜。
满天星子四垂,顾为停对着渺茫的夜空出了一会神,决定最晚明天把新攻城路线做出来。
他很疲惫,掀开帐篷的门就往里迈,找到灯油和火引子想先点个蜡烛洗漱,一具带着点夜色寒凉气的单薄身体却轻轻从背後贴上来。
顾为停一顿,瞬间睡意全无,唰地一声刀已经离鞘,那人却半点不怕似的,竟然趴在他耳边悠闲地轻轻吹了口气。
“顾将军,我来索命,你怕不怕呀?”
顾为停受惊似的一抖,呼吸屏住,生怕这是又一段总会破碎的幻觉。
那人微凉的手指绕过他腰间,轻轻搭到他胸前,熟稔地轻声抱怨:“去见贺彰了?怎麽回来的这样晚,他不会难为你了吧。”
这一切惊喜得让顾为停以为还在做梦,他手心出汗,甚至不敢回头,怕自己动作太大惊扰了这片刻的甜蜜,那人抱着他,能感觉到他僵硬成了一根木头,轻笑说:“不看看我吗?”
顾为停想看,每分每秒都想,每个寂静无人的夜,顾为停都会反复做一个几乎让他心神俱裂的噩梦,梦里的萧及没有呼吸,静静地躺在棺材里,任他哭喊也没有半点反应,甚至在梦里也不肯给他留下只言片语。
活生生的萧及感觉到顾为停不仅僵得笔直,还有点发抖,怕真吓着他,绕到他面前,说:“真吓着你了?不会吧?”
笑靥如花的一张脸,此时正含着生动的一点笑意,一边打量他,一边解释道:“我不好暴露身份,让谢则川托李丰给我开了後门,你别罚他啊。”
刷拉一声,是顾为停把刀丢到一边,一把把他紧紧按进怀里,滚烫的眼泪顷刻打湿了萧及的衣领,他哽咽得说不出话,失而复得的喜悦太重,他只想沉浸在美梦里不想醒来。
萧及被他抱得快喘不上气,忍耐了两秒忍不住想让他松开点,顾为停没回,疯了似的低头猛然吻上他的嘴唇,激烈的吮吻咬破了萧及的嘴唇,疼得他往後躲,却仍然被顾为停箍着腰,扶着後脑深吻,上半身往後仰折得退无可退,人却还在顾为停怀里。
顾为停这段时间再憔悴也是武将,身形快把重病初愈的萧及包起来,一开始萧及任他予取予夺,後面被他咬得疼了,就同样报复回去。可顾为停的发泄更不讲道理,他咬萧及的唇瓣,啃萧及的脖颈,那勃勃跳动的血液在皮肤下诱惑着他,安抚着他怒然的兽性,如果从顾为停背後看,一定会觉得昏暗营帐里,这两人是两头纠缠的凶兽,其中一个看起来快被渴了太久的北线孤狼吃掉。
“啊丶……疼……”萧及示弱的轻轻抽气声终于唤回了他的理智。
顾为停喘着粗气,把萧及直接抱起来,一路踢开碍事的阻碍,扫下桌面上多馀的东西,直接就近把他放在自己的案桌上。
两个人在昏暗的月光下相对,萧及轻轻擡手抹去了他脸上未干的泪痕,而顾为停盯着他,绝望而痛苦,一字一句地说:“我真的恨你。”
情之所至,叫人欲生欲死,爱恨交加,顾为停已经分不清自己有多恨他,就像不知道自己还能爱他爱到什麽地步一样。他觉得自己亲口说出的话,倒好像一把钝刀子剜进了自己胸口,亲自否定他们之间的感情,足以让他痛得难以承受。
萧及一震,此刻终于有些恍然,他无比明确地想:他是真的爱我,不,他真的好爱我,这念头让萧及有些无措地缩回手指,却被顾为停抓住。
顾为停嘶声说:“我想好了,你就是欠我的。我给你卖命,你呢?你把我当什麽?今天我说我放你走,你就能施施然再去换下一个对不对?你的事情我为什麽半点都不知情,这段日子我真的每天都……”
顾为停说不下去了,他不知道萧及是用了方法回来找他的,但是他确定当时见到的就是萧及本人的尸体,萧及是真的在他面前死了一回。
萧及连日奔波过来,睡得不好,攒的那点底子又挥霍没了,被握在他手心里的脉搏轻得像一片羽毛,让他的怒火全都闷成了压抑的心疼,心里胀满了酸涩。
“对不起。”萧及说。
顾为停听得一愣,萧及身份高,就算两人是伴侣,也很少说这样的话。萧及轻轻捧着他的脸,刚刚他的衣襟被顾为停揉得乱成一团,显得他格外凌乱脆弱,他说:“如果恨我会让你轻松一点,那你就恨我吧,恨得久一点,听我解释,好不好?”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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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情加速加速,好期待写死萧克的时候哇咔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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