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翘翘太清楚自己这个弟弟,商场上杀伐果断,冷情冷心,可感情上他太过拖泥带水,没有一点干脆利落的影子,更有点逃避型人格。
比如对孟寂垣,季南科失忆後忘了他忘了他们的感情,次次狠心拒绝他。
但每每和远在海外的季翘翘视频通话,季南科看似抱怨孟寂垣的纠缠,可眼底却永远残留着不忍和心疼。
那是他长久以来内心深处对孟寂垣的爱所造就的肌肉记忆和本能反应。
季翘翘知道季南科给孟寂垣的房里偷偷放过很多次眼部消肿药膏;也在孟寂垣生産时悄悄站在手术室不远处的拐角静静等候;更是在龙凤胎出生後,独自一人去看过孩子,还有熟睡的孟寂垣。
但他只敢和她吐露,依旧在没有想起曾经的情况下,不愿给孟寂垣不切实际的希望。
然後在孟寂垣和龙凤胎离世後,默默把自己关在地下室足足七天,没人知道他在里面做了什麽,只是季翘翘冲进去找他的时候,他浑身是血,奄奄一息。
又比如对安洲,他失忆以为自己喜欢的是安洲,那他就算後来感觉哪里不对,但他已经说出去的话,他就会一直对安洲好。
哪怕连碰都不碰安洲一下,更别说临时标记丶终身标记了。
他到现在还是只能接受小雏菊信息素的安抚。
他宁愿一个人打抑制剂,也不怨季家两老和安洲,还让安洲待在自己身边,五年如一日地护着。
因为他觉得是他先向安洲伸出了手,误认了他,他已经伤害了一个孟寂垣,便不能再辜负一个安洲。
可一个人的心哪里能听话呀。
原垣便是那加速剂,让季南科不得不面对内心的真实想法和选择。
季翘翘拍了拍季南科的肩膀:“弟,想清楚,别再勉强自己,你给安洲的已经够多了,你真正亏欠的人不是他。走了!”
季翘翘知道说多了也于事无补,主要还得季南科自己想通。
“这麽晚了,你在这住下呗。”季南科回神,关切地说。
“那可不行,无数小O,在等姐的宠幸呢,不能辜负他们!”季翘翘明媚一笑,摆摆手不带走一片云彩。
季南科轻呵了一声:“还说我,自己还不是没个定性。”
季翘翘一走,书房又寂静了。
季南科站在落地窗前,抿一口咖啡却发现已经凉了,他微微蹙眉,几次想喝完,可到了嘴边还是放下了。
他想到了自己之前觉着可惜硬要喝,但自己那脆弱的总裁胃很快就闹革命了,折腾进了医院,挂了一晚的水。
“哎,凉了的咖啡伤胃,果然勉强不了一点。”
季南科最终还是放下了咖啡杯,离开了书房,决定睡前去泡一杯热牛奶……
4。
季氏集团季南科办公室。
季南科刚结束了一个线上会议,他靠在椅背上捏着眉心,最近都是连轴转的节奏,他几乎没怎麽睡,疲累少不了。
而这时,外面却响起了嘈杂声。
“安少爷,你现在不能进去。”
“陈助理,你让我进去,我已经好几天没见到南科了,我今天必须见到他。”
“安少爷,现在是爷工作时间,所有人一概不能打扰。”
“我不管,我今天必须见到!”
季南科蹙眉睁开假寐的双眸,长呼了一口气:“阿斯,让洲洲进来吧。”
“是,爷!”陈斯听到里面的允许,才放行安洲。
安洲轻哼了一声,推门进入。
周琳想跟着进,却被陈斯长臂一拦:“抱歉,闲杂人等免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