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晚上断八回还没进入正戏,换别人都憋死了吧?终于排除万难了,你睡觉?”枕槐安挣开八爪鸡的缠绕,拍开床头灯,支着脑袋看他,眼里满是嘲讽,“不仅早泄还阳痿?”
十几分钟後,枕槐安想穿越回去给自己一巴掌,然後老实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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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後人的气息洒在耳边,设下陷阱的并不是猎人,而是只能采取强制手段的救助人员:“你跟着我说,你不是真的喜欢沈文风,你也不欠他的。”
沈文风这个名字就像一阵清醒剂,枕槐安很快反应过来,只不过他以为奚流这是在吃醋,带着安慰的意味说:“都不重要了。他占有欲很强的,我桌上摆别人送的小礼物都要找个理由给我换掉。我跟你亲了嘴……”
话还没说完,“醋坛子”明显对他的回应不满意。
奚流并不是吃醋,他要纠正一些错误,他不想喜欢的人在自己面前被贬低,哪怕是那人自己贬低自己也不行。
“跟着我说,”奚流死死按着枕槐安,“保证以後不再说贬低自己的话。”
“我保证不再说贬低自己的话……”
“说喜欢我。”
“喜欢你……”
“喜欢谁?”
“奚流!”
“那你想和我做恋人吗?”
“我丶我……”
“想不想,”奚流捏着枕槐安下巴,让他把头扭过来,吻去他眼角的泪花,
“想要什麽说出来就是了,不要想那麽多。”
枕槐安努力转过头去,微张着嘴,想要索取一个吻:“我……我想。”
“我爱你。”奚流含住送过来的唇,自从理解“爱”这个概念以来,第一次将这三个字向他人诉说出口。他安抚着爱人,祈求回应,“说你爱我,说出来,好不好?”
枕槐安转过头去,无声地拒绝。
奚流吻在他脖颈上:“说你会遵循着自己的内心活下去,说你不欠任何人的,说你爱我,说出来吧,求你了。”
“我会遵循着自己的内心活下去。”枕槐安说。只说了这一句便抿紧了嘴唇。
他欠沈文风的永远也还不上,这样的他又怎麽配说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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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混蛋!”
“我混蛋,你也是个小混蛋。”奚流说,“祸害遗千年,我和你混蛋配混蛋,一万年也除不掉我们。”
他走到飘窗前,窗帘贴在枕槐安背上,也跟着他们的动作晃起来。
他拨开窗帘,将枕槐安压在飘窗上。
灰白的毛毯垫在他们身下,洁白的月光洒在他们身上。
奚流吻上枕槐安的唇。
“我爱你,你也爱我。月亮是我们的见证者。”
可月球本身并不发光,月光本就是虚假的。
可正是因为月球的存在,地球自转轴的倾斜角才得以保持稳定,才有了我们习以为常的春夏秋冬,才有了适宜的气候环境,我们才得以生存。
主卫的浴缸不小,可装下两个成年人还是有些拥挤,奚流半趴在枕槐安身上,对方闭眼靠在浴枕上,总之是不太想理他。
显然这点冷漠并不能影响到奚流,他摸上枕槐安锁骨,手指顺着那根槐树枝描摹:“我也想把名字留在你身上。”
枕槐安仍闭着眼,说:“我不会遮掉它的。”
“我知道。”奚流说,他支起上身,口鼻没入水面,亲上枕槐安右侧锁骨,“这边还空着,纹身贴就好,不会疼的。”
这次枕槐安终于给了他一个眼神,只不过给的是个白眼:“你当我签名版啊?”
突然,枕槐安想到了奚流毫无预警出现在他家门口的那个晚上。
看他终于露了笑脸,奚流立马接上茬:“你笑了!笑了就是同意了!”
“滚!”枕槐安笑骂着推开他凑上来的大脸,说,“我是想到,你之前还说,冥王星太阳我都看不上你。”
“但是你看上我了。”奚流扬起下巴,一脸骄傲,“所以我选中了比冥王星撞太阳的概率还小的选项。”
翌日中午,沈语秋想着早上枕槐安对自己脖子上的创口贴的解释——被鸡叨了——对着一桌子的烧鸡烤鸡炸鸡卤鸡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