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号。”枕槐安掏出手机翻看日历,“今年是周三啊,还想喊你们陪我过生日来着。”
“周三也能陪你过啊。不是,”沈语秋打趣道,“你这生日还挺错峰。”
“确实,”出门前随手扎的低马尾糊在身上,效果堪比在背後放了个小太阳,枕槐安扯下头绳套在手腕上,把头发拢高,简单盘上,“再晚一天就赶上520了。”
“挺好,要是谈恋爱了,生日连着520,直接庆祝两天。”沈语秋跃下墙头,微凉的手背贴在脸上试图降温,“进屋里待会儿吧,太晒了。”
过厅里也是空空荡荡,别说板凳了,连条木头都没有,沈语秋径直走向最近的屋子,坐在门口的台阶上。他仗着自己遇上了个好班主任,头发长度在其底线边缘反复试探,如今鬓发已经长过耳朵了,但又不够扎起来。如果说枕槐安的头发扎着不盘起来是个功率不大的小太阳,那沈语秋的就是个加厚大耳棉帽,在室外待一会儿就出了一脑袋汗,脸红得像开水里捞出来的虾,不知到是晒的还是闷的。
沈闻枫主动承担起寻找小卖部买水的任务,顶着正午的大太阳一路从平房找到小区门口平时去的小卖部,买了冰镇饮料又些了些吃的,翻面再被均匀炙烤一路,踢着杂草在树荫下短暂冷却五秒钟,穿过铁门新鲜出炉。
新鲜出炉的还有院子里那一小片土地旁明显是硬薅下来的一坨杂草。
杂草旁还有两坨人正握着小铲子戳土。
沈闻枫蹲到两人中间,看看左边,看看右边,再看看脚边的一包种子:“你俩确定是要这麽戳?”
沈语秋:“不确定。”
枕槐安:“但反正要松土。”
……
算了,玩吧,开心就好。
沈闻枫把手中的袋子放到台阶上。看看两人手里的小铲子,看看另一边立着的铁锹,最後看向地砖缝里茁壮生长的绿色小生命。
“那我把草拔拔。”
“其实後面那片地可以收拾出来一块种点甜高粱,”枕槐安扔下铲子,站起来活动膝盖,“小时候剥高粱杆,手划破了都不影响吃,一边哭一边啃。跟甘蔗差不多,但是比甘蔗好咬。”
“荒草怎麽清,高粱几月种,怎麽种。”沈闻枫突然有一种想把枕槐安脑壳敲开看看里面都装了什麽的冲动,“难度太高了,老老实实把你的小辣椒种出来再说吧。”
“对我有点信心好不好!”枕槐安重新蹲回想象中未来的小辣椒园旁,拿起地上的小铲子高举过头顶,“今年一定让你俩吃上我亲手种的辣椒!明年就开始进军甜高粱!”
沈语秋起身向生命的源泉进发,路途种顺便给枕槐安还空着的左手放上铲子:“今年明年的,我高考时能得枕槐安牌辣椒的附魔吗?”
“都不相信我是吧?”枕槐安笑着反手握住铲柄,不伦不类地转了个腕花,随即向前一抛,小铲子投入土地的怀抱,刚刚还握着自己耍帅的手,此刻已经伸向沈语秋要水,“不用高考,下学期期末就给你俩附上。”
“下学期?”沈语秋不解,“辣椒要长那麽久的吗?”
枕槐安:“给点容错率嘛。”
有人的五一在空调与WiFi的陪伴下度过,有人的五一在风景与友人的陪伴下度过,沈语秋的五一在烈日与杂草的陪伴下度过。
哦对,还有灰尘和废话。
本着免费劳动力不要白不要的心态,枕槐安收留了被家长勒令“滚出去玩”的某人。
话痨的话不会因高温日晒而减少,但其威力会在这燥热的天气中直接翻倍,实在是吵得人心烦还头疼。
于是废话制造机被安排到了房後的荒地,试图对杂草造成一些精神伤害。
只不过这机器怕虫子,刚被安排过去半天就叫着跑回来,用手比划着说他刚才看到了多大一个肉虫子,说什麽也不肯一个人去了。没办法,沈语秋只能跟他一起去後面拔无尽的草。
先拍照留个念,清好了过道和院中的杂草,松了主屋窗边小菜园的土,挖了坑撒了种。与室内的灰尘大战一场,再与水缸较量一番,把地面整体洗刷一遍,最後再拍照纪念一下这项大工程的完结。
嘴里冒着魂儿干了几天,好歹收拾到能待人的程度,到房後看看另外两人是否还健康地活着,意外发现废话制造机说不定还能当除草机。
大堤半坡处有条一米多宽的泥土地,以前常用来种些韭菜小葱什麽的。几天前他们轰着江殊彦过去,给他安排了个拔草的活,临走前还特地告知了树上的花能摘了吃,右转直走有小花田。纯属就是打发他去後面玩,结果不知道是废话真的也能对植物造成伤害,还是废话为沈语秋附加了狂暴效果,没想到凑数的这边才是主力。别说拔草,种子都播下去了。
种子是江殊彦带来的,种的也全是辣椒,说是为枕槐安提高容错率。本人原话:“新手种田,除了不断尝试积累经验,还可以走量。假设成活概率是1%,那麽种一颗,活的概率很小。但如果种一千颗,一颗都没活的概率也不大。反正只说了吃上,又没说吃多少。只要种的够多,总会有那麽一颗顽强地活下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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