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麽可恶!”蓝文心替刚认识的汤大哥愤怒,“那个人是第三者啊,明知你们的关系还插一脚,太不要脸!”
汤可林唉道:“两家人也不支持我们,我们跨越了很多障碍,现在想想真不可思议。”
蓝文心感同身受似的,两手交握举至胸前,很真挚地看着汤可林。
汤可林和他轻轻碰杯,“你也能看到的,我爱人头脑很好,长得又俊,很多有心之人想趁虚而入,好在我们情比金坚,无论是第三者还是第四者,我老公都坚定地选择了我。”
蓝文心将啤酒一饮而尽,豪迈地拱手:“汤大哥!我永远支持你们!”
汤可林给蓝文心续杯,章寻面无表情地推开酒瓶,用口型无声说:你够了。
汤可林揽住他,头抵在他肩上:“亲爱的,我今晚好感动。”
章寻将醉晕的蓝文心交给韩以恪,很抱歉地说:“不好意思。”
韩以恪抱稳蓝文心:“他酒量很差。”
回到自己的帐篷,蓝文心刚躺下就嫌热,撩起衣摆,露出腰侧的几颗蚊子包,在白净皮肤上很显眼。
韩以恪给他的蚊子包上药,药膏冰冰凉凉,蓝文心睁开一只眼,莫名地问:“小韩,你是不是很辛苦?”
“为什麽这麽讲。”
蓝文心撑起身,鼻子险些碰到韩以恪的嘴唇,“连汤大哥都要应对很多小五小六,那我经常抛头露面的,你岂不是要应对到小一百丶小二百,你是不是很郁闷啊?”
两人的距离很近,韩以恪只要嘴唇稍动,便会亲到蓝文心鼻尖。他垂眼端详蓝文心的右睫毛,上一次数有80根,现在单眼多五根,营养没有落下,其实蓝文心在他家过得不算太糟糕吧?
蓝文心见韩以恪沉默了很久,执起他右手,泪眼汪汪地说:“小韩,是我负了你。”
讲话的语气像极电视里义薄云天的英雄好汉,韩以恪知道蓝文心这是演上了。他回捏蓝文心手指,过了片刻,淡声问:“我要说什麽台词?”
蓝文心教他说词:“没关系,我还是会一直支持你。”
韩以恪自由发挥:“你确实亏欠我太多。”
蓝文心额角一跳,嘴角抽搐两下,“是吗……我怎麽补偿你呢?”
“把裤子脱了。”
蓝文心赧然:“荒郊野外,不太好吧……”
韩以恪不理会他害不害臊,一手扒下他裤子,蓝文心捂着蛋说:“小韩,你别这麽心急啊。”
韩以恪将他翻了一面,给他臀肉上的蚊子包上药,涂药的动作没有一分越界。
蓝文心撅着屁股羞愧不止,荒郊野外,也只有自己能冒出这种心思,尴尬了。蓝文心红着脸不说话,只觉得屁股被搓得火辣辣的,原来人在害臊的时候,屁股也会变得羞涩。
韩以恪涂完药,给他拉上裤子。蓝文心说“谢谢”,乖乖躺进睡袋里。
韩以恪熄灯,在他半米远的地方躺下,听见蓝文心轻声道晚安。
他应了声,在黑暗中对上蓝文心仍睁着的眼睛。静默之中,帐篷里响起轻微的布料摩擦声,一声接着一声,直到蓝文心完全挪到韩以恪面前。
蓝文心像条毛毛虫一样开口了:“晚安。”他重复说了一次。
韩以恪看了他片刻,脸凑过去,给他送上晚安吻。蓝文心很自然地伸出舌头,韩以恪稍稍撑起身压上去,从蜻蜓点水的晚安吻变成热吻。
密闭的空间里,两人不仅在争夺氧气,也在争夺彼此的唇舌,胸腔剧烈地抖震。韩以恪的手钻入蓝文心的睡袋,从他的脊背摸到尾椎,蛇一样钻入蓝文心的後臀,再次摸上刚刚抹药的部位,不轻不重地按揉,不留神就按进蓝文心的臀沟里。
蓝文心小声哼咛,咬住韩以恪的下唇避免发出更多声音,两个人鼻尖的汗都黏在彼此脸颊上,蓝文心贴着韩以恪的脸,突然想起了白天那只汲取汗液的蓝闪蝶。
两条毛毛虫吻着吻着,还没化蝶,忽然听到安静的帐篷外响起窸窸窣窣的声音。
蓝文心缩起脑袋,留心听动静,外面却又安静了。
这番声响拉回了蓝文心的理智,他拉开一点儿距离,矜持道:“你干嘛呢,接个晚安吻动手动脚。”
韩以恪的瞳孔在黑暗中微微发亮,他平复呼吸,慢慢开口:“蓝文心,你知不知道南美仍存在一群食人族,不喜欢外人入侵他们的领地,他会把你绑走,剖开你的胸膛,杀死你,再吃掉你的心脏,有时候就在这种夜晚进行捕猎。”
蓝文心故作淡定,不屑道:“是吗?你出去看看。”
外头再响起几道奇怪的响声。
蓝文心迅速拉好睡袋拉链,只露出一双眼睛,“我一身蚊子包,吃了我会中毒。”
帐篷外掠过矮矮的黑影,“咯咯”两声,蓝文心後背冒冷汗,他滚到韩以恪身边,小声埋怨道:“我叫你订酒店的,这下好了,我们都要没命了。”
就在这时,外面响起一道没心没肺的笑声:“Honey,你快看看,有头野猪绕着他们的帐篷兜圈,好逗。”
蓝文心听出这是汤大哥幸灾乐祸的声音,他善良的章大哥说:“你不怕就帮他们赶走。”
“帮帮我们……”蓝文心闭上眼喃喃。
几道刺眼的手电筒光直射两人的帐篷,来回闪了几下,蓝文心听见野猪在低嚎,“咯咯哼哼”的,逃跑中擦过两人的帐篷,撞得帐篷摇摇欲坠。
蓝文心把韩以恪的手臂搭在自己腰上,吓得牙齿打颤:“小韩,你保护我。”
韩以恪搂紧他的腰,头埋进蓝文心肩膀,面不改色说:“我好怕。”
蓝文心很想发火,但腿软,无计可施了,用睡袋蒙住两人的脑袋,闷声抱怨:“真是气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