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以恪不满道:“露易丝口风不紧。”
“我逼她说的,”程朗剑眉一挑,“怕不是金屋藏娇。”
“没错。”韩以恪坦荡道。
程朗吃了一惊,这下起了兴趣:“男的女的?”毕竟韩以恪在他心里就像一个油盐不进的和尚,有的和尚还偷腥呢,程朗却见他连饮食方面也逐渐向素食主义靠拢。
他若有所思,想到一位人选,经常来找韩以恪的那位小帅哥,听说对方从电影学院毕业,试图进军好莱坞,然後天天来公司楼下表演哭戏。
“难道是那个混血?”
“不是,”韩以恪捏捏鼻梁,“我问你,如果你男朋友很不听话,你会怎麽做?”
程朗笑出声。
见到韩以恪一脸严肃,程朗只好收起笑,“抱歉,我男朋友很听话,没办法给你意见,不过这有什麽可烦的,不听话,就打,打到听话为止,打完再安慰。”
他左手假装把一个无形的人按在腿上,右手拍打空气,作打屁股状。
治病治人都要对症下药,程朗那些特殊癖好,上次韩以恪试着用在蓝文心身上,显然用错偏方。
“不想玩你们那些。”韩以恪说。
程朗挑眉:“装什麽,其实早试过了吧?”
韩以恪沉默一瞬,说:“我说的‘不听话’不是你以为的那种,他的性格比较开朗。”
程朗有如神算:“爱上浪子?虐恋啊。”他见韩以恪瞬间绷起脸,显然被他猜中,程朗替他心酸之馀,生出一丝幸灾乐祸的兴奋感。
最後,他假意安慰好兄弟:“要浪子回头,先为他封心,不用烦,我给你一个东西。”
晚上七点,韩以恪提着两个背包回半山别墅。
客厅没有亮灯,只有壁炉里的火明明灭灭,照得沙发一隅被橘红色填满,略显温馨。
韩以恪的心脏一瞬间被什麽东西砸中,胀胀的,让他感到久违的满足。家里有爱人,有灯火,这个被白雪覆盖的房子,第一次让他从内到外感受到暖意。
不过,这种温馨的气氛在看到蓝文心那一刻消失殆尽——
蓝文心在壁炉前的长沙发侧躺着,上身斜斜倚着扶手,火光为他秀美的脸庞增添几分妖冶,炉火照得他瞳孔发亮,像古书里人人避之不及的狐妖现形。
他全身赤裸,只拿了一张毛毯盖住隐私部位,露出长腿和胸膛,背後的白墙映着他漂亮的剪影。
韩以恪突然想笑,就因为躺在这的是蓝文心,他从准时回家的好好先生,变成一个像去情妇家偷情的坏男人。
这个美艳的情妇一言不发凝视他许久,忽然朝他擡起手臂。
韩以恪慢慢走到沙发边,俯下身,让他拥住自己,两人相处起来没几天,这样的亲密举动竟做得如此自然。
韩以恪伸手搂着他後背,低声问:“想我吗?”
蓝文心温情地用鼻尖蹭他脸颊,蹭着蹭着,不打招呼便吻上韩以恪的嘴唇,细密地碾,用嘴巴描摹他的唇形,落吻带着深深的情意。
韩以恪愣住,任他吻了一会儿,终于找回神志,他捏着蓝文心的下巴,以更深切的力度回吻他。在他唇上嘬了许久後,韩以恪微擡起脸,与蓝文心四目相对,彼此眼中都升起明旺的火焰。
他再次低下头,用舌头顶开蓝文心的牙关,与他唇舌交缠,炉火似乎能加热呼吸的热量,再热,再热,舌头好像融成水,两人不断吞咽,也不清楚是谁的唾液,只是一直地吞,冒着把对方吞食到肚里的决心。
突然,韩以恪退开舌头,撑起身,抓住蓝文心偷偷摸进他衣袋的手。
他离开蓝文心的怀抱,笑了笑:“傻瓜,这麽重要的钥匙怎麽会放在兜里。”
蓝文心出卖色相却空手而归,气得别过脸,盯着壁炉里的火。
韩以恪低头凑到他唇边,蓝文心冷淡地躲开了。韩以恪眼神一暗,坐回沙发另一端。
“我不是叫你带两个男人回来?”蓝文心说。
韩以恪把地上的包包打开,两只被割了蛋的公猫躺在里面,他伸手挑逗,猫怪叫两声。
“你给他们起名。”他看向蓝文心。
一只金渐层,一只蓝猫,蓝文心打量两只猫的颜色,快速起好俩猫的名字:“一只叫小鸡,一只叫小牛。”
“哦,”韩以恪和他商量,“你养鸡,我养牛,一人一只刚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