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大概有三丶四次,时应称他身体不舒服需要去找私人医生。学校不敢不放他,他就趁这个机会去司忱之家里。
可每一次去,司家的管家都十分抱歉的告知他:“时少爷,很遗憾,六少爷病了,没办法见客人,您下次再来吧。”
下次又下次,终于到了周末放假的那天。
时应早就觉得不对,不协调丶不合理,可他不知道原因。
直到他走出学校大门,发现那位站在不远处的树旁,总是穿着一身黑的中年男人,他心中有了猜想。
这个人他经常见,他知道,这是时一闻派来监视他的。
他冲过去,揪住男人的衣领,尽管时应还是16岁的少年,可身为S级Alpha的他,力量天赋异禀,男人身形不稳的被他半提起来。
他的眼神黑压压的:“你又跟父亲提了司忱之,是吗?怎麽提的?说我没听父亲的话,还是跟他走那麽近?”
男人有些惶恐:“少爷,这是命令,我必须执行!您放心,错不在您,全都是司家六儿子缠着……”
“你给我住口!”
时应狠狠的朝他脸颊挥了一拳,男人倒在地上,狼狈的被他再一次抓着领口。
“你是这样说的?”
时应从男人的眼神里看到了答案。
“告诉你的时上将,我在家里等他。如果今晚见不到他,明天,我就去司家要人,如果朋友的身份不能让我见到他,那其他身份呢?我相信,结果不会是他想看到的。”
时应起身放开他:“你让他自己考量,军区离家不到一小时,我只等他一小时。”
他的话果然奏效,不到一小时,时一闻就脸色难看的推开大门。
时应不想废话:“你和司暮说了什麽对吗?他把司忱之怎麽了?”
时一闻料想到他宁愿放出那样的威胁,也要当面和他谈话的原因,他慢慢脱下军装,仔细挂好。
他虔诚的抚平军装上面的褶皱,幽幽开口:“时应,看到这三枚勋章了吗?你认为它们代表什麽?”
他拿出手帕仔细擦拭着泛黄的勋章:“这代表着荣誉。除此之外,时应,它还代表权利。也就是说,在这个国家,绝大部分人都需要听从它的指令。不止是L国,世界是强者的,只有成为金字塔顶端的人才能掌控想要的一切。我上次和你说,要听我的话。可惜,你在没有能力的时候就违背我,当然,我不会把你怎麽样,但是其他人,就没你这麽幸运了。”
时应凌厉的眼神布满阴霾,拳头被握的“咯吱”作响。
“别这样看着我,我的儿子。我最後提醒你一次,做一个听话的孩子。我理解你对那孩子的想法,就像你小时候想养的那只流浪猫。对你来说,司家小儿子就是那只漂亮又可怜的流浪猫。收起你的同情心,我可以给你最後一次机会。你应该明白,这次只是一个小警告。”
从这一刻起,时一闻在时应心里几乎一丝不剩的亲情,也彻底耗尽。
当年反动分子暴乱,母亲被趁乱抓走当作人质,退兵或让母亲丧生之间,他选择了後者。救援不当,导致母亲永远倒在冰冷的枪口。
这件事以後,时一闻名声大噪,一跃成为L国最受追捧的神。
大爱丶牺牲丶光荣丶舍小家而顾大家……诸如此类的评价,时应从小听到大。
像一把把刀子,锋利而没有痕迹。
如果爱是一个容器。
那麽这件事,已经让容器里的爱一滴不剩,然而,司忱之的事就是将这个容器彻底砸碎。
他很希望可以穿越回几十年前,他会告诉母亲,一定不要嫁给他,这是一场噩梦,哪怕他从没来到过这个世上,也没关系。
但这不可能,那时他年纪太小,保护不了母亲,但现在,他有责任丶也必须要保护司忱之。
十六岁的他做不了什麽。就算不愿意承认,可时一闻说的却是事实。
时应松开泛白的指节,眼里泛着寒光:“可是时上将,你的勋章,是用母亲的死换来的。如果是我,不会用这种方式得到勋章,对我来说,那不是勋章,是耻辱。我承认,这次你赢了。你赢了16岁的我,似乎也没什麽值得骄傲的。我可以和他保持距离,只要你别再招惹司家,这是我的底线。高中了,忙,以後我就不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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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待一下小时家庭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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