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衆献舞,是何等的屈辱,她当然是不愿的。
可她能怎麽办,才打算冒头,便因小允子在御花园搭建秋千,折损了忠心于她的小允子,接着便是一心为自已办事的温实初,降位成为答应,禁足的日子里,浣碧流朱领回的俸利都是被内务府克扣过的,更别说每日送来的饭菜。
天寒地冻的如何能度过这个难熬的冬天,她想到唯一的出路,便是得到皇上的恩宠。
甄嬛拿去舞衣细细检查了一番,并未发现有什麽问题,最近诸事不顺,还是谨慎些为好。
便对着流朱浣碧说道:“流朱浣碧你们也帮我好好看看这件舞衣,是否有动过手脚的地方。”
流朱浣碧拿到舞衣细细检查起来,流朱发现腰线的线头,轻轻一扯,舞衣腰间便开了一条缝,当即脸色大变。
流朱:“小主,腰线线头是有人做过手脚的。”
若是小主穿上这件被做过手脚的舞衣献舞,跳到一半,腰线便会崩开,当衆宗亲春光外泄,皇上肯定会大发雷霆。
浣碧面色无比难看:“此人好歹毒的心肠。”
甄嬛面色苍白如纸,倘若自已真穿这件被做了手脚的舞衣去献舞,当衆失仪,皇上会如何处置自已?光是想想只觉的一阵後怕。
“幸好检查过,尚且有时间整改。”
华妃尚且不知甄嬛已经知道了舞衣被动过手脚,已经整改过。
合宫夜宴
太後身体抱恙,并未来参加夜宴。
尽管宜修保持低调,还是有不少的宗亲福晋示好,皇上还没来,但到处是皇是上的人,宜修不想亲近宗亲福晋,引皇上误会她有意拉拢宗亲福晋,被疑心病皇上猜忌可就不妙了,宜修才接应了几句,便捂着帕子轻咳。
瞧见皇贵妃那病态苍白的小脸,仿佛下一刻就要晕倒,衆人再不敢上前打扰。
皇上跟皇後到场。
衆人正要行礼问安,雍正挥挥手,免了衆人礼:“今天是家宴,不必拘束,都坐吧。”
衆人谢恩入座,果郡王允礼登场。
走了剧情,接着便是皇後丶妃嫔们丶皇子们丶宗亲王爷们向皇上敬酒,说一些吉祥祝福的话。
桌案下,皇上握住宜修的手,擡起另一只手轻轻碰了碰她娇嫩的脸蛋,关心道:“脸色怎的这般难看?手也凉?”
扭头对杵着的苏培盛吩咐:“去拿件披风来。”
苏培盛:“是!”
雍正是知晓宜修的身子,自打生了龙凤双胎,身体便大不如从前,吃了那麽多补药也没能补过来。
他心里有些愧疚,她身子之所以会这样单薄,完全是因为给他了太多孩子,身体才会严重亏空。
宜修笑容暖了几分,回握住雍正宽厚大手,“皇上别担心,臣妾无碍,许是路上寒凉,暖一暖便过来了。”
心说,本宫六子一女,手若不冰凉,怎麽让疑心病的你放心?
柔则将这一幕尽收眼底,长长的指甲嵌入掌心,努力做出淡定的样子,皇上不关心她这个皇後,反而是对宜修关怀备至。
华妃目光落在皇上紧握宜修的手,心里一阵酸涩。
歌舞入场,琴声响起,穿着舞衣的甄嬛款款走来。
衆人视线落在随着琴音翩翩起舞的女子身上。
显然甄嬛这次做足了准备,看得出来是用心改编过的,很有新意。
敦亲王多喝了几杯,不知避讳的说道。“舞姬长得倒是跟皇後有几分相似,若不是看到上首的皇後娘娘,臣弟还以为是皇後亲自下场……”
敦亲王话未说完,便被敦亲王福晋掐了一把。被自家福晋一掐,敦亲王酒醒了一半。
“王爷喝多失言了,皇上丶皇後娘娘恕罪。”
敦亲王福晋可是在看到舞姬跳舞,便察觉到皇後的脸色不大好看。
大家都知道舞姬跟皇後相似,谁都不说,就王爷多喝了几杯口无遮拦。
今日家宴,西北来了捷报,年羹尧平定了罗卜藏丹津之乱,雍正今日心情好,多喝了几杯,摆摆手,没有怪罪敦亲王。
雍正的注意力全在跳惊鸿舞的女子身上,他仿佛看到了当年和柔则初次见面的场景,当初自已便是被柔则一曲惊鸿舞吸引,甚至为了柔则,不惜做出了君夺臣妻,违背对宜修的承诺,迎柔则为嫡福晋。
当初若是没有做出君夺臣妻,将宜修擡为嫡福晋,六个庶子,会是六个嫡子,有宜修这层关系,他部下便多一名大将,也不会只有年羹尧能用,自登上皇位,便受制于年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