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练功的热情一点也没有信一高,并且练功时间比信一短太多,我早早结束了今日的练功分量,擦擦汗看着还在努力一拳一脚“嘿哈”给自己加码的信一,决定提前开溜去闲逛。
穿梭在城寨复杂错乱的小巷,我头枕着双手,漫无目的地晃荡,东看看西看看,感受全息9D的香港风情,活像一个街溜子。
啊,一袋垃圾。
啊,一坨翔,靠!谁这麽没素质。
啊,一个落单的小孩放风筝。
啊,一具尸体。
……等等?
我擦,什麽玩意?
我倒着走回来,爆冲进那个巷子,看到一个脏兮兮的小孩蜷缩在巷子里,浑身发抖。
今天秋风正好,不冷不热,阳光明媚,然而这样的天气里,他的身上却像是被水倾盆而下浇过一样,没有一处干的地方,连头发都是。
我伸手摸了一下他的身体,凉了,哦不是,是凉的,没有发烧。
那现在这是什麽个情况啊。
我试图擡起他,但是有点沉,我擡不起来。估摸一下时间,我想信一也差不多能找到我了,我原地蹲下,决定等信一一起来商量怎麽办。
在等信一的这段时间,我又仔细地观察一下那小孩的状态。
抽搐,暴汗,震颤,癫痫,呼吸困难。——这要不是戒断反应我直接回去烧毕业证。
天杀的啊,那个扑街的让这麽小的小孩碰到这种东西啊!!!!
信一是和龙卷风一起来的,龙卷风只看了一眼,都没用我解释状况,就匆匆抱起了小孩去找老中医阿飞。
“终一世渡一人”和“终一生渡世人”本质上是一样的,但是对于龙卷风而言,只要有机会,他一定会选择後者。
对于每一个城寨里的居民,他悲悯又善良。对于那些来搞事的,他就是平原上那最猛烈的龙卷风。
所以龙卷风一定不会让这个小孩在城寨里出事,我十分确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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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小孩被龙卷风抱走找医生之後,我们就再没见过他。龙卷风不知道把他藏到了哪里,但是龙卷风开始勒令我们这一个月不许再去他的房间。
我大悟。
信一不解。
偶尔会有奇奇怪怪的崩溃的声音从龙卷风的房间传出,信一就用一种夹着千言万语,千丝情绪的眼神看我。
我只能心虚地低头看地板。
啊,这个地板,它长得真地板。
希望信一不要误会他的大佬是个变态啊,我欲哭无泪。
但是一天从早到晚,从起床到学校,再到练功,直到睡觉都要被信一这样看着,我後背一层寒毛每天就立在那里没软下来过。
我终于受不了了,我把龙卷风堵在理发店门口。
我说求求你了大佬,你去告诉信一真相吧,他再这麽幽怨地盯下去,我们俩之间迟早要疯一个。
龙卷风说好的,交给我。
于是那天信一被允许带着叉烧饭走进龙卷风的房间,信一还按照城寨惯例(主要是他自己)加了个荷包蛋。
我和龙卷风在楼下等信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