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照顾他,你们先回去吧。”
衆人一起回头,给邓布利多分出一条小路。与其他人相比,邓布利多的神情过于冷静了点,我当然知道这是为什麽……邓布利多估计早就已经猜到了,哈利是我的魂器之一,他今天的反应,也完全在他的预料之中……
点名留下了一名男巫和一名女巫以後,邓布利多便打发走了剩下的人。我注意到,留下的男巫正是上回给我灌吐真剂的那个——西弗勒斯·斯内普。也不知道他到底如哈利所说是名食死徒叛徒,还是邓布利多这边的人……
画面旋转,依然是某个夜晚,也依旧是同一个房间,哈利·波特再度出现在我的眼前,他的脸色比刚才好看了一点,但还是比几个月前苍白不少。
他似乎和他的两个小夥伴一直守在这间屋子里,看见克拉拉他们回来以後,三人赶紧冲上前去,七嘴八舌地问起了情况。一片混乱中,埃莉诺扶着克拉拉在沙发上坐下,身边一个胖乎乎的女人马上给她递来一杯热茶,关切地嘘寒问暖。
“你们抓到汤……里德尔了吗?”尽管看不见哈利的脸,我还是能听见他焦急的声音,“……被他逃了?”
“什麽?他逃走了?”另一个男孩马上叫了起来,但没人有空搭理他,所有人的注意力马上转移到了那个昏迷不醒的男人——比尔·韦斯莱身上。
“哦!比尔!我的天,让一让!让我过去……”那个胖女人本来还在和埃莉诺聊着什麽,当她注意到那边的骚乱以後,脸色唰地一下变得惨白,她慌慌张张地站起来一头挤进人堆里,这个过程中甚至狠狠撞了一下克拉拉的肩膀。
我从克拉拉的记忆中了解到了这是为什麽——她是比尔的母亲,莫莉·韦斯莱。
虽然了解到这一点以後,依旧不能帮助我很好地理解这一幕……这会儿比尔不是没死麽?这个女人看起来倒是吓得半死了。我没记错的话,她不是有7个孩子吗?死掉一两个有什麽要紧的?……算了,这不是重点。
我离开了这段记忆,继续寻找着有关哈利的片段。这一次,我的发现非常有意思——有一段记忆竟然被人做了手脚……手法很拙劣,一看就是新手做的,我没费多大力气就破解了。
这可真新鲜………是谁干的?凤凰社的人?他又想要隐藏什麽?
下一秒,我被甩到了一条走廊上,只是,眼前的人不是我想象中的凤凰社间谍,而是哈利和他的两个朋友………他们正大声地争执着什麽……
“我要杀了他……汤姆·里德尔!你们听见了没有?先是金妮,然後是比尔……”那个红头发的男孩……罗恩·韦斯莱的眼睛瞪得通红,说实话这种感觉有点奇怪,看见另一个人在我面前嚷着要杀了我,但他并不真的在我面前。
“哈利!你能看见他?是不是?告诉我!那个杀人凶手现在躲在哪里?”
罗恩激动地上前一步,死死地攥住哈利的肩膀,哈利发出一声吃痛的嘶声,却沉默着没有回答他,倒是另一个女孩颤抖着声音阻止了他:“冷静点,罗恩!你一个人能干什麽?凤凰社去了都没成功,你难道打算独自一人面对……黑暗王子?”
“我不管他是黑暗王子还是神秘人,赫敏……我要和他同归于尽!”
“够了!”这个叫赫敏的女孩用一声比罗恩还高的尖叫喝住了他,当两个男孩陷入呆滞地望着她时,她沙哑着开口了,眼中含着泪水,“事到如今你还在想什麽,罗恩!你难道还不明白吗?”
“明白什麽?”罗恩半是震撼半是茫然地望着赫敏。女孩深吸了一口气,止住了啜泣,然後精疲力竭地开口,好像一下子失去了所有的力气:
“神秘人制造了六个魂器,汤姆·里德尔是其中之一……他是斯莱特林的传人,用蛇佬腔打开了密室,把哈利引诱下去……而哈利也会说蛇语,能看见里德尔的视角,并知道他的想法……暑假里,邓布利多教授把哈利找过去,安排斯内普教授教哈利大脑封闭术,这学期还对哈利忽冷忽热的……”
“你到底想说什麽!”
“哈利也是他的魂器!哈利最後也要死!”
赫敏用尽全力喊道。时间在这一刻定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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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从克拉拉的记忆里退出来以後,我缓了缓神,不知道是不是信息量太大的缘故,我感到有些头晕,大脑深处隐隐作痛。是时候结束这次会面了,等她俩走了以後,我要和戒指好好讨论一下刚才看见的东西……
“凤凰社的总部现在在哪里?”我对着克拉拉抛出了最後一个问题,意料之中地,克拉拉对我摇了摇头。
“新的总部被赤胆忠心咒守护着,除了保密人,没人能向第三者透露这个秘密……”
“好,总之你们替我留意一下……哈利波特的动向……”胃里突然泛起一阵恶心,我不由得低下头去,刚才的头疼也丝毫没有缓解,反而愈演愈烈了起来……戒指担忧地看了我一眼,我咬了咬舌尖让自己恢复清醒,尽量若无其事地又提点了两人几句,结束了今晚的会面。
临走前,克拉拉却好像突然想起了什麽,她停下了幻影移行的施法动作,回头望向我。
“对了,今天好像没有见到……那个人?”
“什麽?”
"就是上次在格里莫广场……比你们稍微大一点的那个,”克拉拉擡起手臂做了一个比划身高的动作,“他怎麽不在?我以为今天也会看见他。”
我们同时沉默了下来。一阵强烈的呕吐的感觉涌上。
“不……没什麽,我想我们得早点回去了。合作愉快……里德尔。”
没用多久,这个聪明的女巫就敏锐地察觉到了气氛的变化,她匆忙拉上一脸疑惑的埃莉诺,幻影移行消失在了河畔。只是,她最後看我的那个眼神,还有她叫我名字的方式……让我有种说不出的别扭。
就好像她不用摄神取念,就已经知道发生了什麽一样,不然她不会用那麽恶心的——了然的丶感同身受的……同情的目光,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