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戏
“汤姆,起床了。”
我费力地撑开沉重的眼皮,发现天已经大亮了。
我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的我拥有了一切,那麽醒来,是不是代表着我又变得一无所有了?
“睡迷糊了?”
落在我耳边的热气弄得我痒痒的。一瞬间我全部想起来了,不是梦,是货真价实的现实,他就在我身边,再也不会离开……
“嗯……”我顺势倚在挂坠盒的胸口,重新闭上眼睛,“怎麽?觉得我给你丢脸了?”
他没有回答,让我靠在他的身上躺了一会,直到恢复清醒。
“我的确不知道自己有说梦话的习惯。”
听见他的话,我顿时抗议地爬了起来。
“我没有说梦话!”
“而且是蛇语……”他慢悠悠地补充道。
“挂坠盒!”我把他推按在墙上,气愤瞪着他,不过我心里的一部分却在心虚地回忆着我是不是真的说了什麽……
……那又怎麽样?我有什麽怕他知道的?
不知道为什麽,我的脑海里突然浮现出挂坠盒把手伸进我衣服的画面,还有他的手指在我的嘴唇上摸索,顺着嘴角一点点探进来……
“怎麽了,日记本?你的心跳得很快,”我的手腕一凉,发现挂坠盒把手指搭在了上面,好像在测量脉搏,“是昨天那个咒语的副作用吗?”
“不是!”我触电般地把手收回来,捂着不让他碰。等我从这里出去以後要好好做个检查,一定是邓布利多的禁魔咒把我的身体搞坏了……
说起来…昨天那个誓言似乎在我的手腕内侧留下了一道红痕,就像几根并排绣进皮肤的丝线,看起来有点诡异。
我轻轻抚摸着那个凸起的印记,陷入沉思。
“先拿着这个吧。”没等我多想,挂坠盒从袍子下面掏出一根魔杖塞到我的手里,是他用夺魂咒派克利切出去偷来的。
“桃花心木?”我举起来,顺着杖尾摸到杖尖,然後向下一挥,杖尖蹦出几颗火星,“龙的心弦…凑合着能用吧。”
“等我们出去以後,我给你弄根更好的。”挂坠盒站了起来,向我摊开手掌,“把你的手给我。”
我照做了,却发现他不是要拉我起来,而是念了一道咒语捆住了我的双手。
“喂……”
“你还得在邓布利多面前演一出戏,记得吗?”
对了,昨晚我们说好,要把凤凰社对我做的一切加倍报复回去。
我们想过直接让克利切带我们逃走,但一样免不了一战。邓布利多一定在这间房子里设下了警报,想要单单倚靠小精灵魔法逃出去恐怕没那麽容易……
况且就这麽跑掉,我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我一定要让邓布利多也尝尝这份屈辱……
于是反复权衡利弊以後,我和挂坠盒决定将计就计……邓布利多还不知道我恢复了魔力,要是一切顺利,说不定还能反将他一军,这机会可是千载难逢的。
想到这里,我们会意地相视一笑,接着他捏起一朵水仙花,点缀在我的手铐中央,“别忘了这个。”
我独自倚靠在墙角,数着空气中的尘埃,在下一个意想不到的瞬间,门把手转动起来。
我缓缓地站起身,冷漠地望着门口走进来的人。
“你可以出来了。”进来的不是邓布利多,而是米勒娃·麦格,我猜想她也许是主动请缨来接我的。她不动声色地将我打量了一遍。没有洗漱更衣,再加上没有像样的床睡,我实在不敢保证自己的形象有多体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