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之前初中那会,他们孩子帮玩的东西特别多,特别爱运动,要是说滑板的话,还是禹思危厉害,因为他不怕摔,玩得最炫的一个也是他。
温凌漾看了好一会才低头玩手机,确认他是真会。
那边不少小孩跑过去请教他们,围得比较近,他在教一个小孩,给他简单分析了动作,小孩也胆大,摔了好几次,林唯洲拉他起来检查还一直说着没事,笑嘻嘻的再学,他也随他去了。
偏偏就是在两人高兴那会,一个滑板直直飞到林唯洲的小腿骨上,一股钻心痛,他当场没忍住闷哼了声,那腿根本不敢使劲像是断了,肇事者笑容僵住没敢动,林唯洲没忍住直接给蹲下了疼个龇牙咧嘴,真要命。
“对不起!你有没有事?”一个女生跑过来蹲下打量着他的情况,语气很急切。
林唯洲疼的嗓子眼堵住了似的,咬着牙又是摇头又是挥手的,没擡头看人家,窘迫极了,旁边几个小孩立刻凑过来。
“我试过,巨痛。”借他板的帅哥蹲在不远处说了句。
“你还不给人家道歉,快点,真的没事吗,我刚听好大声。”女生扒拉着一个小鬼头上前,那小鬼还没意识到是什麽情况。
“没事,缓缓就好。”林唯洲语气一轻一重的,擡头看了眼那小鬼还嬉皮笑脸。
见人群围到一块,温凌漾探着脖子往那边看,见不着人,怕不是在人群里摔了被笑话了?她站起身就往那边去,真不让人省心的。
“咋了这是?”
温凌漾溜进人群,瞧见蹲在地上抱着腿的人,他这会才颤颤巍巍起身直起腰,收敛着像个没事人,温凌漾没拆穿他。
“怎麽搞的?”兴许是声音有点大再加上他们识趣地没再说话而显得相对突出,同龄人特别默契地站到一旁,留出几个小孩在她面前。
肇事者大概是听她凶巴巴的说了一句,唯唯诺诺支支吾吾地说“对不起”,鞠躬那会,旁边那几个凑热闹的小孩也跟着鞠躬,下一秒就打闹着跑开了。
“真抱歉啊,我回去管教一下。”
“没事,不小心的嘛,你们玩板子的多注意点。”
“好嘞。”
“需不需要帮忙?”帅哥搭了一句。
“不麻烦你了,我行。”
帅哥也没再说什麽,识趣地滑着板子走了。
温凌漾用下巴朝他伤着的地方示意道,“看看。”
林唯洲支棱着弯腰撸起裤腿,映入眼帘的是一大块乌黑的积血,差点渗破皮,温凌漾见了肉疼,担忧地拧眉示意他放下去。
“还能走吗?我扶你去那边的药店。”
“能吧。”他带着一丝犹豫,脸上挂着馀存的痛楚。
温凌漾把他胳膊搭在肩上,虽说是扶,林唯洲没把重量压到她肩上,那腿是一用力就疼,後面快到药店门口,他直接松开,单只脚蹦着去门边的椅子,温凌漾真怕他不小心又给摔了。
“我进去买药,你看着点。”
他应着好,坐在椅子上等,还时不时掀起裤腿看,一个乌黑鼓包似的积血,稍稍那麽一按就很爽,很带劲。
温凌漾提着药出来就蹲着给他上药,棉签沾着碘伏冰凉,林唯洲咬牙,撑着膝盖看她整。
“疼吗?”
“疼。”
“之前有体验过不?我猜你肯定有,耍板子的几乎都有磕碰。”
“有,没现在痛。”莫不是年纪大了,或者说在她面前格外疼,一想莫非真是?
敢情你那讨哄的劲儿上来了。
这会温凌漾加重了力度,他没忍住嗷了声,用力掐了把裤腿,那人幸灾乐祸。
“我听说用力擦能消肿,舒筋活血,看看呐,这血。”
“哪听的你?”他无奈苦笑,眼角都渗出些许温热。
“你猜。”
她换了棉签沾了跌打药在搽,林唯洲有些许麻木,见他不知声,那人用力按了按,林唯洲只咬牙不知声,就垂头盯着她,像是暗自较量,直勾勾的带着“恨意”一般。
忽然那一下,一小滴水直接划过他侧脸滴在他附在膝盖的手背上,温凌漾鬼使神差瞥见了他擦脸的懵懂样,这不可能是口水,立马看他,林唯洲不知在慌什麽,擡手抹了把眼角,看着她站起来为你是问的姿态,睁着两只飘忽的狗狗眼摇头说“不是我,我没有。”
“我还没问你。”
他抿了抿唇不做声,垂着眸子实则耳朵渐渐红了,坐在椅子上乖得像个犯错被教训的孩子。
陷入自我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