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丶这……”元寿哪里见过这种场面,当即怒拍桌子:“时令,请你给我认真点!”
时令丝毫没有被他震慑到,一边看他一边大笑。
时令开始装疯了。
游回眸色微暗,起身开门出去,不一会儿,他拿了一根烟过来。
他倚靠在桌子上,面对着时令,将烟叼到嘴里,然後从兜里拿出一个打火机,吧嗒一声,火苗跃起。
游回漫不经心地抽烟,恣意的眼神看着他,白色的烟圈从他嘴里缓缓吐出来,他没有说话,手指在翻玩着打火机。
时令似乎不喜欢烟味,他皱皱眉头:“警官也能在工作时间抽烟吗?”
“不能。”游回说,“但我不是警官,我只是一个顾问,我不受他们的规则约束。”
“游顾问。”时令仰头看他,说:“只是一个顾问,真是太委屈你了,你这麽有才,怎麽不往高处发展,去做司长呢?”
游回道:“不劳你费心我的工作,你还是先想想回答我们的问题。”
“什麽问题?”时令又开始笑了,“警官,我只是一个学生,你们抓我干什麽?”
游回看他疯疯癫癫的样子,说:“乔星河的案件我们先放到一边不提,我想跟你说说那几个孩子。”
“你父母都是有体面工作的人,可以说是小康家庭,我查过你的资料,你家里从来没有家庭拮据的状态,父母对你的教育多以鼓励为主,我很好奇,你是怎麽变成现在这副模样的?”
时令笑道:“是,他们是有体面的工作,但是有什麽用呢?”
他的目光变得森然可怕,眼底藏着骇人的杀意:“他们身上流淌着劣质的血脉,肮脏得很!”
游回:“他们劣质?那你是他们生出来的,你身上流淌的不也是劣质的血脉吗?”
“我不一样!”时令的声音突然拔高,他双目猩红,一张俊秀的脸变得扭曲:“我打了针,我摆脱了那种劣质血脉,现在的我跟他们是不一样的!”
“打了什麽针,这麽厉害,还能改你的血不成?”
时令又笑了:“你想诈我说出来,不可能。”
游回面色未变,他吸了口烟,说:“像你们这种人,是不是都摆脱不了自作聪明?”
时令毫不客气回怼他:“那是因为我们有资本!”
游回顺着他的话:“对,你们有资本,所以你们可以肆意妄为,但是你别忘了,这个世道还有法律与公理。
你,和你背後那些躲着不敢出来见人的蟑螂,最终都会因为所行之事付出代价。”
时令道:“法律那种东西是来束缚你们这群蝼蚁的,对我们根本没用!”
元寿扯了扯游回的袖子,低声说:“这小子不会被洗脑了吧?”
游回拍拍他的手,示意他宽心。
“可你还不是爱上了你憎恶的蝼蚁?”游回的声音清朗有力。
“你做这些的时候,想过秦观吗?你杀乔星河的时候,有考虑过秦观吗?”
时令说:“我杀乔星河,是因为不介意秦观看到我真实的样子,是因为我想确定他知道我的真实模样,会不会离开我。”
“那秦述同呢?”游回问。“那个两岁的孩子,他是无辜的吧?”
时令忽然笑了,他直勾勾的看着游回,眼底流露出瘆人的寒意:“你觉得,我是为什麽杀的他?”
游回微怔,一个想法迸出来,他显然有些不敢相信,这时候连他都有点颤抖了:“你…你真是丧心病狂,那是个才两岁的孩子!”
“谁让他是秦观的儿子!”时令说这话时,脸上没有任何情绪,他甚至没有一点愧疚。
“他跟秦观亲近的次数那麽多,让我嫉妒得不得了,我为什麽不能杀了他?!”
游回这是真的被他气到了,他满腔愤怒,捂着心口才能让那些怒意侵占他整个大脑,他怕他会忍不住把时令揍死。
元寿也撸起袖子骂道:“他奶奶的,你个畜牲!”
游回伸手拦住他,他问:“那其他的孩子呢?为什麽要杀了他们?”
见他们愤怒,时令似乎很满意,他说:“当然是为了享受杀人的快感。”
“游顾问,杀人这种事情,做过一次就会上瘾的,就像毒品一样。
而且杀人跟杀猫杀狗不一样,杀人更容易获得快感和满足感,那种掌控生死的感觉,简直……我还想再体验一次。”
“d!”元寿伸手就想打他,游回把他拦下来,他看了时令一眼,说:“今天的提审就到这里吧,星河的案子没什麽问题了,剩下的交给辖区派出所吧。”
元寿又骂了几声,才拿起自己的笔记本跟出去。
“刚刚你不应该拦着我,我想好好揍一顿这小子。”
游回说:“你打他一顿有什麽用?那些死去的人能复活回来吗?”
“时令心思缜密,可能就等着激怒我们跟他动手,这麽明显,你还赶着往坑里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