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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第3页）

声音一出，原本好奇的衆人瞬间安静。

原本擡头看鸟的五条悟在声音响起的那刻僵直了几秒，握拳转身，看到了那张脸。

一瞬，他有些恍惚。

三年前，冰冷的眼眸，决然的背影，似颗种子般深深扎在了他的心里。

悲伤愤怒交织在那时的他心中。

一别三年，又一次的再见，却如此的潦草。

他清楚那是个幻影，可他的身影再次映入眼中时，心脏还是在片刻间加速，只是他仍旧说不出什麽。

“你想干什麽！”真希在看清他的脸时猛地後退，身体止不住颤栗可还是挡在了真依身前。

“啊咧，我只是想和你们做个交易。”夏油杰带着一贯的狐狸笑容，蹲下来尽力平视两个小小的女孩。

“我们能拒绝吗？！”

“先听听交易内容啊。”夏油杰无奈道，熟悉到极致的笑再次出现，冷脸的某人忍不住狠咬住了牙，“我能帮你们摆脱双胞胎带来的缺陷。”

“。。。。。。”两人心下一惊，互相看了眼，真希依旧谨慎地说：“天下不会掉馅饼，你想要些什麽？”

“嗯哼，很聪明。”他笑起来的时候惯例地眯起了眼，像只得逞的坏狐狸。“在治疗期间，我得用你，天与咒缚，进行一些实验，但放心，不会死也不会受伤，一切完成後，你们完完整整地回到家，就这麽简单。”

“你拿什麽保障？”

“我们立下束缚，上述保障一并加入束缚里，当然，还要一个追加条件，完成实验後会失去期间的记忆。”

“如果我们还是拒绝呢？”

“你们觉得呢？”他站起身，将垂在身前的头发往後一撩，丸子头加散发的造型显得格外成熟，但那张脸却依旧和十七岁的他重合，身上的袈裟才勉强压住了年轻感。

两人没有选择的权力，只好拉紧对方的手，接受了交易。

第一缕记忆读取完毕，也跟记忆里的话一样，中间的记忆完全消失，只留下了道别的画面。

在最後一幕中，真依别扭着说了句：“我们能留下记忆吗？”

此时的夏油杰歪头，从他身後冒出了一对女孩，长得很像，估计也是双胞胎，用极其不满的语气说：“休想和我们抢夏油大人！”

夏油杰的神情有些疲惫，不过他还是耐心地制止了两边的纷争，摸着自家双胞胎的头发，说：“咒术界人才辈出，还是得防着点的。”

“嗯。。。。。。”真希真依的表情立即变得有点失落，和之前警惕的态度形成了鲜明对比。

在分开前，真依先开口道：“夏油大人，你会是一个很好的领导者，为什麽要选择这条路呢？”

夏油杰一愣，随後轻笑道：“你们不认识无垢大人吗？”

真希真依摇摇头，所有咒术师都认识无垢，不仅因为他的丰功伟绩，也因为他凄惨悲凉的结局。

他站起身，望向远处的夕阳，明明是笑着，但谁都能读出其中的苦涩。

“建立起总监部，排斥世家，搭建伍裟神社收养孩童。”

“最终却因过于激进被赶下台，世家重新入侵政权，神社覆灭。”

“到头来，什麽都没改变。”

“温和带不来改变。”

“我要走的，是一条由人命搭建起的路。”他的神色逐渐坚定，最後低头对着两个女孩笑，“但死的，绝对不会是我们的同胞。”

场景的最後，是夏油杰走远的背影。

五条悟想要跟随着他，却被限制在了场景内，只能任由夏油杰离开。

那天下了大雪，他的面前没有路，连脚印都没有。

他却坚定无比地选择了这一条看不清尽头的路。

孤独而又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