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儿,付妄北还是没有把那把翠绿色的伞拿开。
许梅果一把将伞拍开,撕心裂肺的喊道:“我说了,把伞拿开。”
伞掉在地上,两人重新融入这个世界,瓢盆大雨无情的拍打在两人身上。
就算是这样,付妄北也没有走开,但也没有伸手去拿那把翠绿色的伞,他只是云淡风轻的来了一句:“你想淋雨,那我身为朋友也该和你一起淋着。”
“付妄北,为什麽,”许梅果无力的蜷缩起来,靠在看台的墙边,仿若刚才的那一拍用尽了她所有的力气,“为什麽,我每次最狼狈的时候你总会出现?”
“为什麽出现的是你?”说这句话的时候,许梅果已经将头埋了起来,几乎已经听不见她的声音了。
一旁的付妄北也跟着她蹲了下来,眼神中充满了心疼和无奈,“小丸子,因为我们是朋友呀,朋友不就是会在你最狼狈的时候出现,和你一起同患难吗?”
许梅果埋头不语,付妄北也没有再说下去,只是默默的陪在她的身旁,深情款款的望着她。
在陪许梅果的时候,付妄北还哼了一首歌,“小丸子,希望你能见我哼的这首歌,也希望你能听懂我哼的这首歌。”
可是,瓢盆大雨,雨滴砸下来的声音早已高于付妄北哼唱的歌声,许梅果并没有听见。
说起来也很是奇怪,付妄北的这首歌哼完的时候,天也变晴了。
瓢盆大雨的声音不再,空气中满是泥土的芳香,好似还有一种若隐若现的檀木香味。
“小丸子,快要熄灯了,我先走了,你也快走吧。”付妄北起身,他的话虽然是这麽说的,但是他并没有离开,反而只是将自己隐匿于黑夜之中。
许梅果在万般确保付妄北真的走了之後,她才缓缓起身。
刚起身,她就擡眼望向天空,努力寻找着云朵。
“没有,还是没有。”
就这样,伴着失落和绝望,她走回到了宿舍。
付妄北也离开了。
刚到宿舍,几乎在宿舍楼的所有人都看向她。
此时的许梅果全身湿透,每走一步,身上和头发上的水都会滴落下来,甚至她走过的每一处都会形成一个小水潭。
终于走到了202宿舍,许梅果打开门,进去。
看到全身淋湿的许梅果,季声声眉头紧锁,什麽也没有说,只是帮她拿了一条浴巾,并且把她带到洗手间,让她赶快洗了个热水澡。
等许梅果一切处理好自己之後,季声声帮她理了理头发,磕磕巴巴地问她:“果果,到底怎麽了?”
许梅果的眼神很是空洞,连说话的语气都很空洞,并且还伴随着哽咽,“没事,我只是。。。。。。只是学习压力有点大罢了。”
荞洋洋和杨明夏在旁边很是心疼,两人纷纷将手搭在了许梅果的肩膀上,希望能传递给她开心起来的力量。
第二天,许梅果就向老师请假回了家。
回到家里,许父和许母也没有过多询问,只是让许梅果静静的在床上躺着,休息着。
“宋云琛,我怎麽突然感觉,我和你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了。”话落,她眼角的一滴泪也跟着落了下来。
与此同时,学校里没有了许梅果的身影,同时也没有了付妄北的身影。
23:59:【小丸子,好点了吗?】
付妄北懒洋洋的靠在房门前,仿若在等一条永远都不会得到的回应。
在家里待了两天之後,许梅果的情绪终于有所好转了。
在周日晚自习的时候,教室里的屏幕上传来一阵声音“下周的事咱们下周再聊。”
声音刚落,教室里的灯光刚打开,许梅果背着一个黑色的帆布包就进来了。
她刚进来,杨明夏脸上布满了担忧,并且目光也一直随着她的身影而动。
“果果,你好多了吗?”许梅果刚坐下,杨明夏小声问道,并且把数学周测卷一并递给了她。
许梅果接过那张数学周测卷,顺带还收拾了一下自己的书桌,“我没事了,夏夏。”
她瞥了一下後面,又瞥了一下自己的前面,“没有人。”便把自己後面的课桌稍稍往後移了移,以至于能给自己留一个很大的空间来收拾。
因为现在是在晚自习,她的声音都很小,小到连旁边的杨明夏都听不到。
等收拾完之後,许梅果坐好,一边做数学周测卷一边看向自己前面空的课桌上,“宋云琛,你又不在。”
“。。。。。。拉丁美洲有这样一句谚语:懂得自己无知了说明你已经有了收获。。。。。。”
“。。。。。。祝同学们晚安,Goodnight,everyone。。。。。。”
兜兜转转又是一个晚上。
许梅果回宿舍的时候,几乎是被季声声等三个人搀扶着的。
“声声,不用搀着我的,我又不是骨折了。”
“不行,现在你可是我们202宿舍的重点照顾对象。”
“谢谢你们。”许梅果很是高兴丶感激,在自己不开心的时候,有好朋友时时刻刻关注着自己。
“谢什麽呀,我们不是好朋友吗?”
“朋友,好像还有一个人也跟自己说过这个词。”
在这一天之後,许梅果经常时而开心时而不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