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弦清:“是啊,这也是我和哥哥过的第一个年。”
在一起後的第一个年。
凡界百年,仙界一年。
当初在凡界认识的那些人早已不在了,如今,陪在哥哥身边的就只剩他们了。
凌笙看起来对什麽事情和人的感觉都淡淡的,但真正走进了他心里的人,他是无比在乎的。
就像千濯雪,他从来没有吃醋过凌笙叫他小雪,而且自己也跟着叫小雪,那是因为,他们,是彼此唯一的朋友。
而且,千濯雪本身也是个很好玩的人。
说曹操曹操就到。
他们人还没到呢,就听到千濯雪的声音回荡在整个府里。
“好久不来人间,我都快不认识路了。”
旁边的江逾白跟在他身後,悄咪咪地说了句:“小雪,你本来就是路痴。”
千濯雪一个踉跄差一点趴地上,江逾白眼疾手快地扶了他一把。然後非常上道地说:“我错了,我是路痴。”
动作和语气熟练地让人心惊。
千濯雪瞪了他一眼又继续往前走。没几步就看见凌笙了,笑得那叫一个春风拂面。
江逾白和叶弦清不经意地对上了眼,眼中皆是无奈与宠溺。
千濯雪走过去柔若无骨地挂在凌笙肩膀上,好奇地四处张望着道:“我还是第一次来人间过年呢!好热闹啊!你以前怎麽不叫我?”
凌笙早已习惯这家夥的作态了,也没说什麽就任由他挂着。
只是淡淡说了句:“我也是第一次过年。”
千濯雪:“要不,我们去凡界逛逛!听说凡界的春节很有烟火气呢!”
凌笙也确实好久没去凡界了,随即便点了点头:“好。”
于是,几人便一起去了凡界。
街上上人来人往,老人小孩几乎都为迎接新年的到来穿上了新装,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小孩子们手上拿着各种各样的玩具在街道上跑来跑去,有个小男孩跑的时候没注意撞到了千濯雪身上。
衆人本以为这孩子会疼得哭起来,却没想到他只是揉了揉撞痛的鼻子,便擡起头眼睛眼也不眨地盯着千濯雪。
半晌说了句让千濯雪哭笑不得的话:“美女姐姐对不起,我不应该跑那麽快撞到你的。”说着还把自己手上的花灯给了千濯雪,说:“这是我送你的赔礼,美女姐姐可以收下吗?”
千濯雪被这话惊得不知道怎麽回答了,旁边几人却是不约而同的笑了起来。江逾白笑了笑,好心地给小男孩纠正了一下:“小孩,看好了,是哥哥,不是姐姐!”尤其在“哥哥”两个字上咬得极重,生怕那小男孩儿听不见。
却不成想,那小孩直接一把将手里的花灯塞给了千濯雪,也不管他要不要,就直接跑走了。
边跑边喊:“妈妈,我失恋了!”听着还挺伤心。
凌笙看看千濯雪,又看看江逾白,有些不知道该不该开口,但最後还是问了。
“这不是第一次了吧?”
江逾白苦涩地笑笑,有点无奈但又很骄傲地说:“不知道第多少次了!”
确实,千濯雪本就生得好看,肌肤白皙如雪,眉眼精致,眉峰微微上扬,带着一丝不羁的傲气,那双眼却又深邃而明亮,每一次眼波流转,都带着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温柔,尤其是笑起来,似春光般明媚,让人移不开眼。
一袭粉色长袍上绣着朵朵绽开的桃花,细致而又灵动,仿佛一动那桃花就会轻轻摇曳起来似的。
一头粉发只用一根木簪简单系起来一半,另一半似瀑布般从头顶倾泻而下,好像每一根发丝都蕴含着桃花的灵韵。而且那粉色深浅不一,从顶部的浅粉色到末梢的深粉色,发丝轻轻一动,便如同桃花在春风中轻舞,似如梦的画卷般美丽。
方然,这一切的前提是,千濯雪别张嘴说话。
几人在旁边笑着,凌笙还和江逾白打趣他,千濯雪都快气炸了,忍不住的怒气滋滋滋地冒出来。
“这谁家的熊孩子,我是男的,男的,没见过这麽好看的男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