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一点,很难吗?
何易找有二十分钟才站起身看着我。
账还没算完,我默默低下了头,避开了他的视线。
也许是经过这二十分钟的小插曲,何易的情绪平复了下来半晌没有说话。
我困惑擡起了头,看见何易站在我的电脑面前冷冷地看着我又迅速低下了头。
何易冷声道:“简幸,你总是这样,一有什麽事情就是说对不起,完全不会反省整改。”
听到这句话我忍不住默默回想,有吗?
何易又开口了,我感觉他压下去地火气又上来了。
他有些恼怒地开口:“简幸,你总是这样,你根本就没有把我当一回事。”
何易说完这句话我就迫不及待打断他,不把何易当回事,这怎麽可能,除了外婆他就是我最重要最信任的人,我急忙走上前说着不是。
他却一把甩开我的手,语气竟然有些委屈的控诉:“这麽多年来我们约会你放过我多少次鸽子,我送给你的礼物你拆封过吗?你有接受过吗?你之前工作室出过几次资金链的事情,甚至到了要卖房的地步,你有打算和我说吗,你有打算和我商量吗?我後面还是从你的朋友口中知道的,简幸,你把我当过你的男朋友吗?还是一团可有可无的空气。”
听到何易的这席话我愣在原地,没有想到何易心中藏着对我这麽多的不满。
我的眼泪不受控制地掉了下来,哭着和他解释:“我放你鸽子的事情是我对不起你,我承认,可是我真的走不开身,那些东西都需要我一个个去校对,如果没有我在他们只会搞得一团糟,我以为你知道,你能理解……”
资金链的事情我解释不出口,从小到大我都是孤独没有人管的,遇到困难我也只能独自解决,後来跟着外婆也不敢随便麻烦她,这也造就了我十分要强的性格,我不喜欢将自己的弱处放在人前,那样只会让我觉得扒光了衣服一样。
从小都是这麽过来的,你让我突然和人商量解释,我根本就不习惯也做不到。
“我知道你很累,你很忙,可是我心疼你啊,我不要别的,我就希望你每个礼拜,不,每个月挤出一点点时间陪我,就那麽一点点也是奢望吗?”何易眼睛通红,他伸出两根手指,交合在我面对比划着。
他说他只要一点,就那麽一点点。
“对不起。”
何易说的对除了这句对不起别的我说不出来一点,大学的我确实很忙碌,在别的人想着周末放假去哪里玩的时候,我在电脑前,仓库前工作,我不敢放松下来一点点,整个人就像是紧绷的琴弦,浑身紧绷着。
我知道何易家庭很好,而我不行,他的父母不会忍受自己的儿子和一个贫穷女孩在一起,所以有时候我想只要我多挣一点钱,名气高一点,以後看见他的父母是不是能擡起头,光明正大的和他们说我和何易是自由恋爱的,我并不是看重你家里的钱,我自己也能挣钱。
房间里沉默下来,除了我抽噎声就只有何易的呼吸声。
我们谁都没有开口,世情好像变成了一团糟。
就在我哭的眼睛酸痛的时候,何易忽然走了上来,手上拿着纸巾给我擦着眼泪。
“好了,别哭了。”何易在我面前轻声说道。
我原本想要止住的眼泪再听见他这句话越发绷不住了,大颗大颗往下掉,我觉得有些丢脸干脆埋在他怀里哭,鼻涕眼泪全蹭在了他的身上。
何易一下又一下摸着我的脑袋,嘴里轻声说道:“对不起,刚才是我情绪激动了,我没有考虑你,是我逼得太急了。”
我摇了摇头,想说不是这样的,可话到嘴边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十分钟後,我的眼泪终于止住了,我们俩也冷静了下来坐在沙发上谈论肚子里这个孩子。
何易一直抓着我的手,眼睛看向我时似乎带了几分紧张,他毫不犹豫说道:“明天我们就去结婚,等会我就回家拿户口本。”
我愣住了,等我回神过来的时候何易已经想好了小孩出生以後请几个月嫂了。
我有些躲闪不敢看他的眼睛。
他还在孜孜不倦地说着,忽然我拉住了他的袖子,说出这句话仿佛用光了我全身地力气。
“何易,这个孩子我不想要。”
我的事业正处于上升起,我不想放弃我苦心经营的一切。
这个孩子来的不是时候。
何易的眼睛看着我,眼中对于我这句话并未有意外,似乎早就想到了我会这麽说,他似乎累极了双手捧着脸,疲惫的声音在掌心传来:“你可以选择流産,这是你的权利,但是一定要保重自己的身体,还有领证的计划还是照旧,别人问起来就说我们已经订婚了,这样想来他们也不会多说你什麽。”
未婚就怀孕打胎,这对女孩子的名声本来就是不好的,虽然我不看重,但不代表别人的思想开放,总有些人喜欢在背後说三道四。
我愧疚地低下了头,事到如今我们何易还在为我考虑。
孩子月份越小越适合打胎,时间短更容易恢复身体,确定好以後我和何易找了个时间就去医院了。
没想到我却得到了另一个不好的消息。
我的身体本身很难怀孕,这个孩子算是老天的馈赠,我如果选择打掉这个孩子的话以後都可能永远没有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