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说边拉着这个恋恋不舍的小话痨回屋睡觉。
把莎莎送回房间後,我又独自回天台坐了许久。
在我的过往里,大多是些不得圆满的故事。
年少走散的人丶漫长心酸的暗恋和不被回应的结局构成了故事的主要脉络。
所以我小心谨慎地把这些故事和莎莎隔绝开来,又贪婪地试图在她身上看到爱的另一种形态。
然後萌生出一种略显可笑的期许,期许遗憾也许是留有馀地的圆满。
*
混双决赛当天,因为是内战,教练们也都安心休假不再参与备战。
两对组合也早早到训练场做热身准备。
趁着大头慢慢收拾的工夫,莎莎兴许是为了缓解沉默氛围中的紧张,突然给身边的高远来了句:“回头咱俩试试,配一配,应该还行。”
高远微微一愣,眼神立刻四处搜索,确认视线范围内并没有曼昱。
才刚刚放下心来又被大头的白眼吓出一身冷汗。
“孙。颖。莎。”
字字带着凛冽逼人的寒气。
“头哥,我不是……”莎莎知错就改,立刻连哄带道歉。
那无辜的眼神任谁都遭不住,不过在大头这里永远最好用。
“算了,我大人不记小人过,比赛咱可得好好打。”大头脸上虽然不情不愿,话里早就既往不咎了。
“嗯呐,那必须的。”莎莎模仿大头的语气回应。
头为了自己的尊严硬生生撤回了一个笑脸。
趁着带大头办理决赛手续的间隙,我犹豫再三还是决定把莎莎昨晚的焦虑告诉他。
“莎莎昨晚应该睡得不是很好。”
大头立刻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我说她今天怎麽黑眼圈都快掉地上了。咋回事儿?”
“可能还是有点赛前焦虑,昨晚拉着我话挺密的。”
大头共情地点点头,“那大概和我团体半决赛前那晚的状态差不多。”
“嗯,我刚握了握她的手,还是冰冰凉凉的。”尽管是内战,我承认自己终究是有私心。
“没事笙姐,我来扛,指定给她调动起来。”
“我信你俩,肯定能行!”我给大头竖了个大拇指以示鼓励。
而大头也确实说到做到。
混双决赛刚开始,很明显能够感受到莎莎手里攥得很紧,很多球都在硬扛着上台。
而场上的气氛更是一边倒向名气较大的高远曼昱组合。
甚至在莎莎失误丢球时,还时不时出现一些刺耳的“嘘”声。
因为是内战,加上身份原因,我知道自己不能公然给他俩加油叫好。
只能在他俩打出精彩球的时候,近乎发狠又叛逆地在一片沉默中大声鼓掌。
我的身边坐着一位外国大叔。
比赛刚开始的时候,他只是以一种非球迷的看客姿态冷静地看着比赛。
但在看到我执着地拍红手掌後,忍不住问:“Whydoyoulovethemsomuch”(“你为什麽这麽爱他们?”)
“Cuztheydeserveit。Ipromiseyou。”(因为他们值得,我保证。)
“Yep,theyaresoindomitable。”(是,他们很顽强。)大叔认同地点了点头,“I'llbewithyou。”(我和你一块儿加油。)
那是俩人大比分0:2落後的时候,是莎莎丢球後自责问大头“怎麽办”的时候。
但是场外有一个连他们名字都叫不准却为他们大声加油的外国大叔。
而场上还有一对说着“可以没关系再来”後拼着命的小男孩和小女孩。
那一瞬间我居然心酸到红了眼眶。
“不拿冠军谁热爱你。”
这是大头後来为人熟知的名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