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着头的老妇眼神闪过一丝侥幸与得意,只要她不吭声就什麽事也没有,她嘴角还没来得及勾起,就听见那道声音又响起。
“她既然不愿开口那这嘴舌留着也没什麽用处了,先把她舌头割下来再把嘴缝上,手敢阻拦就把手砍了。”
语调云淡风轻,可轻飘飘吐出来的每一个字都让人头皮发麻。
初二领命,走到一旁挑起称手的刀。
老妇顿时脸色煞白,眼神也不浑浊了,匍匐着爬到晏时跟前,离他两步处铁链子猛然绷紧,铁链声哗哗作响。
“王爷,我知错了,王爷问什麽我都说!求王爷饶命!”
晏时擡眸看了初二一眼,随後不知道从哪掏出来一把匕首,在指尖转着玩。
初二走到老妇跟前,冷声道,“当年侯爷夫人産女可是你接生的?”
老妇颤颤兢兢地打量了晏时一眼。
啧。
晏时手指一挑,一道冷光在空中抛出了一道利落的弧线後,匕首插进了她的手背,穿过了掌心,老妇痛苦的尖叫声响彻密牢。
晏时站起身,眉宇间满是不耐烦的戾色,“本王看起来很有耐心吗?”
“我说我说!”老妇顾不上擦脸上的冷汗。
“当年原本是我接生的,但临出门前突然肚子痛,让邻家另一个稳婆去给侯爷夫人接生。”
“等我到了侯府以後,小郡主已经夭折了,那个稳婆也不见所踪,我怕侯爷怪罪下来我就回了乡下,王爷其馀的我真的不知道了,王爷您饶了我吧!”
初二道,“那个稳婆有何特征,现在何处?”
“据说是回了乡下老家,可这麽多年了我也再没见过她,哦对了,她当时也快要临盆了。”
初二看了一眼晏时,“她産下的是儿子还是女儿?”
老妇摇了摇头,“我不知道,当年的四个稳婆都不见了。”
晏时转身走出密牢,初二又细问了一些接生稳婆的事项,初一追上了晏时。
“主子,小侯爷也在找当年的稳婆。”
晏时脚步微微顿了一下,“他倒也不是那麽蠢笨,将这老妇关起来,别让谢安发现,再派人将线索断掉。”
“是。”
“另外,你与初一初二设法查清当年那四个稳婆是什麽人,本王要去查半年前王妃遇害是谁下的手。”
初一点点头,“是。”
晏时沐浴了一遍才回的房间,他刚推开门,昏暗的烛火晃了晃,拱在被子下的人突然安分下来,一动不动。
还真被他说中了,她睡觉睡不着。
不知道从什麽时候开始,她已经习惯了窝在他怀里,他一不在她就怎麽也睡不着。
想起他说的那句睡觉睡不着就睡他的话,妘娇还是选择闭着眼睛假装睡觉。
晏时眉眼透着温柔,没有出声,轻车熟路地将人揽进怀里,在她背上轻拍着。
妘娇装着装着竟真就睡着了。
等她醒来时,晏时已经不见了踪影,给她当腰带用的发带也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