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安差点惊掉下巴。
这麽幼稚的晏时他还是第一次看见。
妘娇伸出脚,谢安急忙拿药箱,冰冰凉凉的药敷在脚踝上,妘娇喟叹了一声。
手碰到了晏时的掌心,湿濡的触感,她缓缓擡起手,手指上的血色显眼。
晏时僵了僵,随後面无表情地给她擦干净。
妘娇一把拉过他的手,掌心正中央一个血淋淋的洞,能看见血肉,触目惊心。
只看了一眼,她就觉得疼。
晏时五指收拢,藏了藏,哑声道,“别看,不好看。”
血肉模糊的,丑死了。
他有些懊悔,为什麽要将掌心弄得这麽丑。
可当时的状况如果不用疼痛来保持清醒,他真的怕会血洗当场。
妘娇不容反驳地扯过他的手,“给他也上药。”
谢安眉心一跳,神色不清地看了晏时一眼,拿过纱布给他包扎。
冷不丁的,晏时问了一句,“会留疤吗?”
谢安:“?”
什麽时候变得这麽矫情了。
他从小给他处理的那些伤多了去了,比这狰狞的数都数不过来。
说不上来斗什麽气。
他带着脾气地囫囵了一句,“不知道。”
空气变冷,像是凝了一层冰。
隐隐闻到硝烟的味道。
处理完伤口,晏时正要抱着妘娇起身,妘娇拦住他道,“王爷的手有伤,我自己走吧。”
谢安似笑非笑地挑了一下眉,桃花眼里溢着戏谑。
晏时顶了顶後槽牙,同样挑衅地看回去。
下一秒,妘娇被他单手抱了起来,下意识惊呼了一声。
“别说受伤,即便断臂,本王也能单手抱起你。”
话是对她说的,眼睛却是挑衅地看着谢安。
谢安看着他的背影啧了一声。
侯府小厮寻了过来,“小侯爷,夫人说今日是小姐生辰,让您早些回府。”
谢安瞳孔一缩,回过神来,猛地看向门口。
他终于知道了!
那双眼睛,跟他娘亲有几分相似。
心脏那处按捺不住地跳动着,好像有什麽呼之欲出,他快步追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