妘娇一愣,“我娘来了?”
初二:“?”
他怒道,“你果然不在乎主子!亏主子还用自己的血加在药里引你身上的蛊出来,你没有心!”
“主子本就身子弱,还割了这麽多血,他已经又要到毒发的日子了,你要让他怎麽熬得过去!”
说到後面,音调带着哽咽。
妘娇瞳孔微微一缩,喉咙哽得发涩,这些她都不知道,这个笨蛋,他为什麽什麽都不说呢。
“初二!”初一过来,呵斥了一声。
初二狠狠地擦了一下快要从眼角溢出来的眼泪,哼了一声,握着拳头快步走了出去。
“王妃,这是王爷命人打造的蓝水晶珠花簪。”初一将盒子递给了她。
这还是主子拿白玉棋盘跟龚太傅换来的蓝水晶,龚太傅问了几年主子都不愿意。
那个白玉棋盘都够换好块水晶的了。
主子怎麽连这个账都算不明白。
“初一。”妘娇焦急地喊住了初一,“初二说的是真的吗?”
初一抿了抿唇,“只求日後王妃能真心待主子。”
说完又要走。
妘娇追问道:“他现在在哪?”
“主子有令,恕属下不能说。”
*
妘娇找遍了王府能找的地方,都没有晏时的身影。
入夜。
她推开了房门,衣着单薄地坐在台阶上,任由夜风灌进来。
她已经望着月亮望了一个时辰了。
屋檐上,初一和初二看着妘娇的身影皱着眉头。
“王妃已经吹了一个时辰的冷风了。”初一眉心蹙起。
初二哼了一声,“谁管她,她坏。”
片刻,初一手肘碰了碰初二,“初二,王妃跟踪你不小心发现了主子的踪迹,也说得过去吧。”
“你疯了?”初二不可置信地瞪着他,“主子说了不见她!”
初一:“主子是说不准让她发现他毒发。”
“我不管!”
初一点了点头,“那等主子回来发现王妃生病了,气得毒发的时候再带王妃去见他吧。”
初二:“……”
妘娇正出着神,初二不知道从哪冒出来,在她不远处轻咳了一声,喃喃道,“也不知主子怎麽样了,我要去看一看。”
妘娇顿时回过神,悄悄起身,跟在初二後面。
她猫着身子,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跟着初二走到後山,穿到一片竹林。
她刚穿进去竹林,就不见了初二的身影。
月光的昏影从竹叶的缝隙透过,将竹影拖得又长又细,妘娇踩在干竹叶上,发出沙沙的声音。
莫名的感觉有些荒凉。
妘娇心提了起来,左顾右望地张望着,她壮着胆子继续往里走。
前方,终于开始变得空旷,有一道格外粗长的影子,妘娇快步走了过去。
咔嚓一声清脆声。
妘娇踩着干竹叶的脚顿住,被眼前一幕吓得呼吸停滞。
空地里正摆放着一个冰棺,棺内传出几声轻咳声。
忽然,一只泛着冷白的手突然伸出来握在棺沿上,棺内一道红色身影蹭的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