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枝也嘴角泛起一抹讥诮的笑,嘲讽着靠在墙上,嘲讽似地望着季乘风。
无所谓了,只要别再要求他做别的事就行,他真的服了季乘风。
他又看到躺在冷冰冰的地上的围巾,心里惋惜地想,等会回去要好好把围巾洗干净,不然时随又会哭了。
乍一想起时随,周枝也又忍不住地眉眼露出一丝温柔来。
这一切都被季乘风尽收眼底,他咬着牙,恨恨地问他:“周枝也,你在想时随?你和他住在一起了?”
闻言,周枝也在看向季乘风时,又恢复成了那种淡然自若的神态,没点头也没摇头否认。
“你怎麽敢?你说话啊!”
季乘风脸上升起一片阴云,周身气场变得阴沉骇人,一双手紧紧地抓着周枝也的领子。
可周枝也又怎麽会不习惯他的暴怒呢,他无所谓地说:“你想要我怎麽回答你,捡你喜欢听的说,还是换着花样骗你?”
不管怎麽样,周枝也此时此刻只想尖酸刻薄地回怼对方。
季乘风的神情更加可怖了,“周枝也,是谁教你说这种话的,回答我的问题。”
“是你啊,我在学你。”
周枝也歪过头,漫不经心地回他。
忽然在两人的争执中,病房里乍然发出警报声。
周枝也不知从哪来的爆发力,一下撞开了季乘风,冲到季禾月的房门打开冲了进去。
同时疗养院里其他护工也都匆匆朝这里赶来。
*
周枝也入目就是季禾月表情痴痴地坐在床上疯狂点击柜台上红色按钮,这一幕让周枝也有些愣住,但他还是走了过去。
将季禾月的手拿到自己手心里捧着,周枝也擡头仔细地望着他很久不见的母亲。
季禾月也在打量着这个白白净净的帅气小夥子,她睁着一双浑浊的眼睛,抽出一只手摸向周枝也的脸,接着她呢喃道:“是小也吗,你怎麽长得那麽像我…儿子呀。”
那麽一瞬间,周枝也就要落下激动的泪水来,虽然进来前,前台的工作人员和他说过季禾月的精神状态不好,他就已经降低了期待值。可季禾月居然说了。
她说了像她的孩子,还叫他小也了。
不过他那声“妈妈”还是没来得及说给季禾月听,匆匆赶来的护工和医生已经将他请了出去。
门外走廊的尽头还倚着一位黑色的身影,不用想也知道是季乘风。
周枝也没管他,整理着自己的心情,走到一边把孤零零的围巾捡了起来,抖了抖。
还好,没有人踩到,他呼出一气。
然而还没等他放松几秒,季乘风那鬼魅般的脚步又朝他走来。
对方没说话,沉默地伸出手就要拉周枝也。
见此,周枝也迅速躲开,他警惕地躲得远远的。
“你还要干什麽?说话就说话,别动手。”
季乘风扭头看他,冷冰冰的嘴唇里冒出来一句人话:“出来和我谈谈你母亲住院的事情。”
“啊?”周枝也愣了一下,没太能听懂。
于是季乘风不厌其烦地又说了一遍。
周枝也这才迈着步子,不近不远地跟在季乘风身後往外走。临走前,他还往玻璃窗里看了看被衆人围住的母亲。
虽然不知道母亲的精神状态不正常指的是哪方面,可他还是觉得是有希望的,毕竟她叫了他的小名了啊。
*
来到疗养院外的开放式公园里,季乘风先他一步往前走着。周枝也落後了足足两米远。
恰巧,他感受到口袋里的手机在震动,于是他瞥了一眼季乘风的背影,把手机拿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