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面上却装傻充愣,甚至眼尾都泛着红,“知道,因为你讨厌我。”
陆迟眉头蹙起,盯着那张快哭了的脸,“我什麽时候说我讨厌你了?”
脸又埋回去,她小声啜泣,呜咽着。
声音隐隐带着哭腔:“你就是讨厌我,打心眼里觉得我不懂事,又闹人,说起话来也招人烦……”
“你跟别人说话都不是这样的,说你不喜欢老师,结果转头就和老师约会,你不是不喜欢老师,你就是烦我……”
轻微的颤动震着他的胸膛,抵在心底,一阵烦郁和无措。
陆迟微微低头。
入目是她柔顺的头顶,和他身上贴着的散乱的发。
片晌,他说:“我没烦你。”
胸口的人还在继续颤着,“反正你就是讨厌我,不过看在我爸妈的面子才忍着我,不然你话都懒得跟我说……”
紧绷的面庞眉梢下沉,薄唇不自觉抿紧。
他轻叹一声,“我也不讨厌你。”
商然终于接收到她想听到的了,仰着脸,弯起的眼眸里泛光,“那你喜欢我。”
陆迟盯了会儿,又问:“你的感情里,就只有喜欢和讨厌?”
商然脸埋上他的胸膛,声音小小地。
“对,只有喜欢和讨厌。你说不讨厌我,那就是喜欢我。”
“陆医生,你喜欢我。”
她说起话来从来就是毫不讲理,又毫无逻辑。
让人连反驳的话都像是打了棉花。
一点响儿都没有。
陆迟目光落在那个头顶,盯着,看着。
忽然捕获到了什麽。
那抽噎中,不自然的旋律。
他瞬间冷静了下来。
骨节分明的手擡起,捏住她的後颈,手指施力,将蹭着自己的脑袋挪开。
看她仰起头与他视线相对。
他俯身,黑沉的眸子眯起。
“那你说,今天餐厅那个男的,你是喜欢还是讨厌?”
“食堂里那个男的,你是喜欢还是讨厌?”
“楼下花店那个男的,你是喜欢还是讨厌?”
“还有我的同事,你又是喜欢还是讨厌?”
“嗯?你都说说,我听着。”
他的动作很轻,生怕弄疼她似地。
语气却又凶又硬,一句接一句带着质问,却硬是把商然听爽了。
收起柔弱委屈,她唇角轻轻上扬,似笑非笑,“原来陆医生这麽介意这些啊,记得好清楚哦,连相亲时视线都粘在我身上啊,你承认吧,你喜欢我喜欢得要酸死了。”
陆迟笑了一声,“不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