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头发的手顿住。
商知砚眼皮蓦地抽搐。
僵滞的五秒钟里,他心里只有一个想法。
他看起来……岁数有这麽大了吗?
视线落回到那张粉嫩的脸上,他解释:“我不是她的爸爸……”
“那你是她的哥哥吗?”软糯清甜的声音再次从嘴里问出。
只是,从爸爸到哥哥,跨度未免太大。
商知砚完全蹲了下来,两只胳膊搭在膝盖上,歪头看她,“我是商然的叔叔。”
话说完,就听女孩哇地哭出了声。
商知砚瞬间被吓到,直接跪在了地上,手足无措地给她擦着眼泪。
又觉得不妥,跑去茶几抱来了纸抽,给她慌忙地擦着眼泪。
他眉头紧蹙,嘴里也有点磕巴,“哎,你别哭啊……”
纸抽抽了一张又一张,面前的女孩始终闭着眼睛,什麽也不说。
只有眼泪像开了闸的水龙头,汩汩地往外冒。
商知砚越来越急,急得自己额头都渗了汗。
他一咬牙,“好好好,我是商然爸爸,你别哭了好吗?”
眼前的小人还哭个没完,他又改了口,“我是她哥哥,行吗?哥哥可以吗?”
就见小女孩无助地张开了手臂,商知砚会意地将她搂进怀里。
怀里的小小身体还在哭泣下微微颤抖,带着哭腔,枕在他肩头。
“商哥哥,商然欺负我……”
从来没有离一个女生这麽近过,即使她才刚上小学。
商知砚心跳不受控制地加速,轻拍着她的後。
安慰她:“她怎麽欺负你了?我帮你教训她好吗?”
小小的下巴在他肩头上点了两下。
“她趁我课间上厕所,把我数学课的算数全部用橡皮擦掉了,擦完还在本上上写‘王国英和商知砚是世界上最大的坏蛋。’”
商知砚动作又一顿,他默默问:“王国英是谁?”
什麽人竟然可以排在他的前头。
声音愈发哽咽,“是我的……数学老师,呜呜呜,她罚我写了好多算术题,我的头都写得痛……”
“商哥哥,你知道谁是商知砚吗?”
王国英的确是坏蛋。
那商知砚一定也好不到哪儿去。
应该是更大更大的坏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