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前雪停下手上的动作,震惊地翻了翻手机上的月历,发现季涯说的居然是真的。
季涯调了小火盖上锅盖:“既然到年底了,最近也该准备一下了。”
“好啊,我今天晚上没事,可以去买年货。”
“不是这个,”季涯的语气竟然变得有几分严肃,“都快到新的一年了,你就没有什麽上一年的坏事需要交代的吗?”
“……”虞前雪偷吃零食的动作停了一下,随即坚决回答,“没有。”
“真的?”
“当然啊,我什麽事情你都应该很了解的啊。”
——事实是,虞前雪心里盘算了一下,他瞒着季涯干的坏事自己一时之间都不一定能数得全,根本猜不到季涯到底知道了什麽,因此一句也不能泄露。
比如他书房的电脑其实装的一大半都是游戏,比如季涯给他带热水不妨碍他在实验室照旧天天喝冰咖啡(只不过是洋豆浆,虞前雪认为没有健康隐患),比如……
季涯冷哼了一声,知道虞前雪嘴硬,摊牌:“你去书房打印机拿我出门前打印的文件。”
文件?能有什麽文件?
虞前雪一时想不出来,他这麽谨慎,能做什麽能留下文件证据的坏事。
虞前雪翻开那几张A4纸,整个人瞬间僵住了。
——季涯发现什麽不好,怎麽发现这个?
厨房的做饭声停了下来,季涯的脚步声向着书房传来,一步一步逼近。
季涯刚推开书房的门,虞前雪就扑上来抱住了他,头埋在他的肩膀上,闷声说:“我不要去燕林。哥……我不想去。”
谁知道季涯是怎麽发现他收到了燕大博导的邀请,但虞前雪不像电视剧里演的那样犹豫了一番才为了“家庭”放弃,他一开始就直接把这个选项pass了。
异国的四年和回国之後现在天天见面的五年一比,虞前雪觉得自己还是很清楚自己到底想要什麽的。他也知道自己应该忍受不了再次分别了。
如果去燕大,一旦实验出现了很正常甚至是必须的曲折,他也难免会感到一些失落。
接着,他就只能带着失落回到空无一人的房子里,和季涯打半小时多点的电话,吃份外卖扔掉垃圾,然後继续一个人抱着被子睡觉……
“为什麽?”
“燕林的饭太难吃了……”
“我做好不好?”
“你做?”虞前雪擡起头,“你和我去燕林?”
“当然了,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嘛,这不是符合你大男子主义的要求吗?”
“滚开,”虞前雪不搭理这个不识时务的笑话,不知不觉中松开了季涯,反客为主成了审问方,“你公司不干了?不是明年都准备上市了?”
“上市前本来就需要去燕林发展业务,原本就有要去燕林的高管外派。”
“谁会外派老板啊?”
“我会,”季涯重新搂住虞前雪,“到时候有工作我就高铁飞机回静林处理,不会影响的。”
“……”虞前雪剩下的台词还没说出,就被季涯堵了回去,季涯牢牢抓着他的肩膀吻他,虞前雪挣脱不开,只能试图脚上踹季涯两下。
不过,虞前雪看不清,甚至站不稳,所以全部被季涯狡猾躲开了。最後松开他,季涯又催他:“先吃饭,天冷等会凉了。”
虞前雪自觉其实主动权在他手里:他不积极递交申请,季涯也不能绑着他去燕大,于是吃着饭的时候先行服软:“哥,我知道你是为了我,但是我肯定不能接受你为了我影响你工作呀。”
季涯给虞前雪夹菜:“你说的是我的台词。”
的确。他们两人现在都是不想影响对方的事业,但也都不想再分开,再异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