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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7 章（第1页）

第17章

这年不仅是季涯和虞前雪第一次一起过元旦，也是第一次一起过除夕。

成绩出来後几天，两人回了一趟学校，许主任拐弯抹角地悄悄告诉他们，他们两个得知两人的成绩在省里并列第三。

刚出成绩时，季涯短暂地放松了一会，很快，两人分析起来：有季涯想读的专业，他肯定会去参加；虞前雪觉得他也可以去，这样到时候终归是多一个选择。

于是从公园回去，两人很快又开始拼命学习。虞前雪高一的时候听班主任讲过，她带的第一个考上燕大的学生，除夕去他们家，他还在研究题目。

但到他自己，他一直到除夕前一天，才意识到後天就是新年了。

虞前雪不是本地人，因此以往他会和父母回老家过年。但今年为了让虞前雪准备初四开始的两个冬令营，他们全家留了下来。

于是，直到除夕上午，虞前雪还在季涯家写作业。

两人六科的具体分数里，虞前雪的化学比季涯高了五分，语文和英语两门一共低了五分，其他几门是一模一样的分数。

因为没有发答案，季涯问虞前雪要答案：“你的化学卷子呢？”

虞前雪从一叠试卷里两下找到期末卷子，给季涯。他对了一片答案，说：“都一样，对啊对啊，我也感觉我也是满分全对啊。”

季涯妈妈正好这时来给他们送吃的，闻言敲了季涯的头一下：“好好和人家虞前雪学学，谦虚谦虚，少在这里胡说八道。”

“嗷嗷嗷，妈，痛死了。”季涯揉着头，抱怨道，“都把我敲笨了。”

“呸，你就在这装吧。”季妈妈把季涯揉头的手甩了下来，呸了两声。

季妈妈转向虞前雪，立刻换了个态度，“像春天般的阳光一样温和”的语气：“虞前雪啊，你吃点这个水果，都是你喜欢的。”

“谢谢阿姨。”虞前雪笑着给季妈妈道谢，乖巧点头。

季妈妈很快又出去，虞前雪边吃着水果边给季涯对答案：“……这些，这些，都是一样的，选择题全对……”

有虞前雪在看卷子，季涯没跟着动脑，略走了会神。

虞前雪，离他好近。

“……那你就是这个，”虞前雪点着倒数第二题，“这个的解答题算错了。”

季涯回过神来，在草稿纸上推了一遍给虞前雪看。

虞前雪给他解释了一下这题的正确解法，季涯扔开笔：“……不对啊，这个知识点根本就不是我们考题的范围里面，也能考吗？”

“……”虞前雪其实分不太清高中化学的范围，沉默了一下，“我不清楚。”

他打开企鹅，发现化学老师早上在群里发了条消息：“倒数第二题，出题失误，正确解法超纲了，全省只有一个同学得分，我们就不用学了【抱拳】。”

虞前雪和季涯：……

他在季涯房间，两人一直写到下午四点多，虞前雪觉得实在太晚了，打算回家，刚收两本书，就听见客厅里传来开门的声音，一个熟悉的女声响起：“季涯妈妈，我们来了！”

虞前雪：？……

“你妈妈怎麽会来？”季涯也没搞清状况，问虞前雪。

虞前雪摇头表示不知道，两人对视片刻，随即一起站起来，蹑手蹑脚地溜到门口，偷听。

“哎呀，你们带了这麽多菜，太客气了太客气了……”

季涯迟疑着问：“这是……到我家来过年了？”

果真，出了门，两人发现虞前雪父母带来了许多餐盒，正一个个打开放到桌上：“过年，热闹点，多吃点。”

虞前雪：……

他明明记得，两家人在一起过年这个情节，好像是他们两个出柜了之後还过了几年，才最终发生的情节，属于书的结尾部分。

……这种剧情，居然提前了。

两家父母为了让两人能除夕继续一起学习，干脆一起过年。虞前雪父母带了不少家里做的菜来，两家菜装了满满一桌子。

设想中，他们两家坐在一起，边吃边聊，边看春晚，其乐融融，孩子们努力学习，冬令营考取高分。

不过，与他们设想中不同的是，事实上，这饭吃得有几分勉强。

主要勉强在，两家人不是一个地方的。

季涯妈妈夹了一筷子虞前雪妈妈做的鱼，夸赞：“哎呀，这上面这麽多配料，看起来就是大厨。”

随後她笑眯眯地塞进嘴里，吃了一口，还没咽下去，脸色大变，最後勉强吞了下去，刚想继续吃，就开始拼命咳嗽：“……咳咳咳，好辣好辣，老季，我要水……”

桌上尴尬了一会，只有虞前雪和季涯两人在拼命憋笑，季涯忍着笑拍着他妈妈的後背。

虽然季涯家的菜，相对来说，没有那麽重口，但甜得发慌，虞前雪爸爸碗里剩了两块肉，实在吃不下去。

过了十分钟，两家人开始默契地只吃自己家的菜，放弃了互相的菜艺吹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