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体情况我们也不能听一家之言,昨晚事情一爆出来,我就派人去那里查探消息,相信一天时间也能查出很多事。在座的理事们也有从东道厂子出来的,不能因为你们现在成为理事就忘记以前的同事吧?”朴女士笑着环顾在座的人。
分家人低着头看不清表情,柳俊石脸上一阵青白,满脸不忿。
大小理事们眼神交换,都知道今天朴女士不会息事宁人了,然後纷纷表态站队“老夫人说的对,东道我们了解的呀,厂子很多老师傅,以前设备不好的时候也没出现这种问题,何况现在呢,贸然裁员确实该给大家一个说法。”
柳书妍冷眼旁观,所以说嘛,以前朴女士只要表个态就可以减轻柳书妍很多麻烦,但她从来不管不问,看着她被分家打压,看分家坐大,现在分家的存在危及到柳俊表了,这老太太就要重拳出击了啊。
柳俊石的父亲面上平淡无波但放在座椅扶手上的手微微攥紧,擡眼看向朴女士和柳书妍,朴女士眉头紧皱,低垂着眼睛看柳俊石提交的文件,而柳书妍脸上还挂着漫不经心的笑容,闲适靠在椅背上来回晃悠,在这样的场合看着极为轻佻。
大家在会议室里平静的等着消息,在他们看来这就是朴女士拿住分家的把柄,要给分家一个警告,分家这次只能认栽。
过了好一会儿,人们等的有些不耐烦了,突然会议室的门被人急促的敲响“进来”
来人小跑向朴女士,俯身在她耳边说了几句话“什麽?!”
衆人的目光转移到震怒的朴女士身上,心中不知不觉间升起一股不安,朴女士挥了挥手让来人告诉大家这个消息,来传消息的小年轻紧张的快要哭出来了。
声音轻颤“东道工厂有两个工人跳楼了,送去医院的时候已经……已经没气了……现在大楼外面全是得到消息的媒体,保安已经驱逐好几次了。”
柳俊石听到听到这一连串的消息後脸色越来越白,“爸……”
事已至此,什麽调查结果都不重要了。
会议室里,大家交头接耳的商量对策。
有人建议给跳楼的工人一笔不菲的赔偿,再花些公关费让媒体帮忙说话。然後有人反驳“这两家跳了,你给赔偿,那其他人呢?他们有学有样怎麽办呢?问题得不到根本解决其他都是白扯。”
大家谈论良久都没能得出一个行之有效的解决办法,这才反应过来,上首的朴女士一直没有说话。
看到衆人的目光,朴女士站起来双手撑着桌子“既然分家管理出了这麽大的纰漏,我看管理人必须得换,不然怎麽对公衆解释?”
对于换人大家早有察觉,那麽换谁呢?换谁能解决这次的危机?
柳家的人目光紧紧盯着朴女士,空气中的气氛逐渐紧绷,让人有些胆战心惊。
朴女士面带微笑“既然大家对换人没有意见,那麽我提议东道服装厂管理人换成柳书妍。”
这个提议让衆人心中除了震惊还是震惊,柳书妍回来的这些年来,他们也从多种渠道都听说这位继承人,传言中只知道吃喝玩乐丶玩的开,没能力的败家女,唯一的长处就是长得好看,可是,企业的发展和长得好看没有任何关系。
正因为这样,所以大家对分家对她的打压和诋毁,都视若无睹,而且分家的几个公子确实是有能力的,手段虽然稚嫩,但并非扶不上墙的烂泥,对他们来说,只要当家人是柳家人就算对得起老会长了,至于是不是亲身血脉,他们无所谓,商场上还是以利益为重。
前一阵关于分家和这位小姐的新闻传的沸沸扬扬,但大家都不是傻子,是真金终会显出来的。
这时,一位股东道:“柳小姐对于这次危机有什麽高见?如果你接手东道,你是继续裁员?还是?”
听得这番问话,柳书妍没有丝毫的紧张,她微微一笑,站起身微微擡起下巴,拿着自己准备好的资料向发言台走去,走过朴女士身边微微点头示意。
大家的眼睛齐刷刷的看着她,其中包含不屑,鄙视,好奇,看着台上的柳书妍镇定而又从容,这让柳家其他人觉得很意外,特别是柳俊石,忽然觉得台上的人很陌生,不再是小时候被他欺负的连告状都不敢的小可怜,他心中不安感油然而起。
“刚才柳俊石代表也说明了东道现有的困境,我也认同……”
听到这里,柳俊石松了口气,大家有些失望。
“不过……”柳书妍停顿,微微一笑,加重语气:“但我认为裁员是走投无路的下下之策,东道作为韩国十大服装品牌,且不说在服装这一领域,光说与军队的合作就足以支撑厂子的运转。
目前厂子的供应商和销售商出现什麽变故我们都不了解,我也不能凭空捏造一些对策,我的想法是先查账,集团拨付给工厂更换设备的钱去了哪里?找出问题源头,给工人们一个答案,才能安抚工人们,只要後续机器到位,重新建立産品线,不成问题,大家也知道韩流在世界范围内的影响力,采用明星带货,我想这是服装厂的销量的一条新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