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今天又是很想张康乐的一天。”
马柏全悄悄的更新了一条隐私的博文,配图是他和张康乐的牵手照,是那天他们两个人悄悄出去散步,在路灯下拍下的照片。
马奇奇:“泽哥把我送上飞机了。”
马奇奇:“你会想我吗?”
马奇奇:“张康乐我想你,明明才一个小时,可是我想你想的快要死了。”
马奇奇:“乖乖等我回来,我考完试就立马回来。”
马奇奇:“你要履行对我的承诺。”
张康乐的手机一下一下的震动,聊天框不停的弹出消息,他甚至不用看都知道是谁,但是却无法打开,红着脸站在原地大口喘气。
张康乐这才真正的意识到,他们两个的确有点疯了。
一起去跨年,一起放了烟花,一起敲钟祈福。
这一切都是在大衆的监视下,完全没有隐藏。
这完全超乎了他的想象,但是他又无法拒绝马柏全的要求,甚至一起跨年是他主动提出的要求。
虽然导火索也是马奇奇因为他和前营业对象同一时间发了烟花,去年元宵节的时候一起看的灯会而吃醋。
尽管那只是同朋友营业,但他还是吃醋。
马柏全仍旧醋的不像话,哼哼唧唧的控诉张康乐不爱他了,他才软下心带他去横店一起跨年。
其实他也有小心思。
他也不太想和马柏全分开,也怕他因为自己和前对象而多想,临走之前,他还多问了一句:“回族的话不是不信佛吗?”
马柏全:“我去不是拜佛,是为了张康乐。”
张康乐从耳尖红到脸颊,小心翼翼的给他戴上口罩,拨了拨他额前的头发:“人会很多,跟紧我。”
“哥,你牵着我好不好?”
张康乐仔细想了一下,摇了摇头:“风险有点大,怕走丢了就拽一下我的衣服。”
马柏全轻轻的亲了他一口:“真想让他们知道我们在一起了,你是我的。”
“我也是。”
张康乐难得的没有反驳,他将车窗打下一点缝隙,感受着突然刮进来的凉风:“我们相比于大多数人要自由很多,但是却仍旧不能完全自由。”
“他们会理解我们的心动”,马柏全绕过他的身後,将车窗打上,“吹什麽冷风,哥哥听话。”
到了大智禅寺,人同他们想象的一般多。
从进门,一直到沿着人流站定,周围有不少举起手机的女孩们,他们两个有些拘谨,张康乐声音温和,同他们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马柏全却不知神游到哪里去了,时不时的侧过头看一眼他哥,然後低头,又开始溜号。
旁边有女生在安利《归棹》这部剧,张康乐接话的同时,还不忘分出眼神注意马柏全。
马柏全有些害羞,瞥见张康乐盯着他看,不好意思的弯着眼睛往他身後躲,张康乐忍住笑,悄悄的蹭了蹭他,擡眼的那瞬间,两人目光相撞。
“跨年都不专心?”
张康乐手有些冷,他有些想牵马柏全的手,搓一搓,生怕他冻着,但是现如今在外面,只能作罢。
“还是想牵手?”
张康乐一下就猜到了他情绪不佳的原因,隔着口罩,衆人无法看见他的嘴型,他悄悄的和马柏全凑近:“回去牵个够,好不好?”
马柏全这只小狗的眼睛才终于又亮了起来,他带着淡淡的鼻音和笑意嗯了一声。
有人要来与他们一起合照,张康乐见是同事,下意识的想去牵马柏全手,反应过来之後搂近他的脖子:“马奇奇,比个耶。”
两人的目光一同聚集于那一小块屏幕之上,马柏全毫不掩饰的看向他哥,那眼神似乎要掐出水来。
怀中的温度蓦然的消失,对张康的来说仿佛是一场微妙的暴力。
他的心脏已经乱的不成样子,早已被冲动掩埋的理智,狠狠的谴责他的内心。
心动是人间最小的地震,明明这场急速的跳动已经铺天倒海的压向他整个人,可是除了自己,没人能发现只属于他世界的翻天覆地。
而明明只是最简单的牵手,也像上瘾的毒药,紧紧的勾着他,做梦都想要飞到一个无人的角落。
张康乐听着耳边逐渐响起的倒数声,也慢慢的随着一起。
很想在今年的最後一秒,告诉马柏全,希望新的一年,他能够好好睡觉,好好吃饭,更要万事胜意,繁花似锦,岁岁安澜。
这是属于张康乐的愿望。
新年钟声敲响的最後一秒,满天的烟花像是碎掉了的星星。
星星掉落进眼睛中,可是最爱的人在身侧。即便烟花是最令人满足的东西,却仍旧无法剥夺他所有的视线。
对于看客而言,烟花的意义在烟花绽放的那刻,对于沉浸其中的剧中人来讲,烟花的意义远远不如身旁的人要大得多。
爱就是这样,没有理由,无理取闹,随心而行。
就像中国人创造了火药,却不用它打仗,而是随之创造了烟花,浪费一个又一个的新春佳节,从千百年之前将其延续,将含蓄的温柔与祝福蕴藏其中。
两个人一同看烟花,就是把这份独属于对方的爱展示给对方看,心跳在烟花的刺激下响起的那一刻,他们方才意识到自己对彼此心甘情愿的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