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璐叫她。
两人被楼梯口处争先恐後向下跑去的人们冲散,温璐有些无力地高喊着时缈的名字:“过得来吗时缈?还好吗?”
“我没事!不用管我,你先下去!”
时缈担心如果温璐继续停在楼梯口,很容易被慌忙逃生的人撞倒,若是在这种时候摔下楼梯或是发生踩踏,後果简直不堪设想。
“我马上来,你放心吧!”
话是这麽说,时缈却下意识地回头望向了另一个方向——
很多人跑出房间的时候都没来得及关门,甚至有些人连灯都没有关,灯光从大敞着的门口洒出来,在门口那一小块木质地板投下一片不规则的形状。
她记得,许钧闻的房间也是在那个方向的。
可是,她印象中那个房间此刻房门紧闭,根本看不出里面到底还有没有人。
“人呢?看见许老师了没?”
导演已经跑到了院子中央空旷的地方,开始轻点人数,声音从二楼未关的窗户露进来。
“还没有!”
“里面还有没有人?”
“还有一些!”
“时缈好像还在後面!”
人声嘈杂,时缈似乎也隐约听见了自己的名字。
可令她最为在意的,还是导演那句带着慌张意味的“看见许老师了没”。
该不会许钧闻还没跑出来吧?
地震短暂地停了下来。
时缈有些迟疑地放缓了脚步——
趁着地震暂停的这一小会儿,应该够她跑去那头的房间门口确认一下许钧闻的情况了。
这麽想着,时缈当机立断地转身,朝着与楼梯相反的方向跑去。
没跑出两步,就被人一把扯住了胳膊。
“明知道自己晚上看不清楚,瞎跑什麽。”
是许钧闻。
时缈悬着的心放了下来。
还好,还好,他已经跑出来了。
时缈被他按在怀里,感受到落在她耳边的他急促如擂鼓的心跳声,以及她自己後知後觉涌上来的恐惧感。
“我没有瞎跑。”
她闷闷的回答,任由自己陷在薄荷味的包围圈里。
她忽然折回去,只是担心他还在房间。
“吓死我了。”
他忽然低声说。
时缈一愣:“什麽?”
许钧闻揉了揉她的後颈,下巴抵在她的发顶:“差点让你在眼皮子底下走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