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发前时缈还有些担心——毕竟网上的贴子里都说,一起旅行是最能考验情侣之间是否适配的手段,甚至有不少博主“现身说法”,表示自己和对象就是在旅行结束後原地分手的。
但很快,时缈就发现,自己的担心完全就是多馀的。
只是去夜市转了一圈,时缈的腿上就被咬出了一串蚊子包。
她的皮肤本就脆弱,谷峪勒的蚊子又格外得毒,以至于那串蚊子包在她的腿上看起来格外可怖,又红又肿。
“别挠。”
许钧闻一手握着她的脚踝,蹲在床边给她涂刚买回来的消肿止痒凝露。
“咬成这样了都不吭气,出息了啊时缈。”
许钧闻被她气笑。
夜市上人又多又挤,他的大部分注意力都放在了“不要和时缈走散”这件事上,回到酒店房间,许钧闻稍一低头,才看见时缈被蚊子咬得可以说是“惨不忍睹”的小腿上。
许钧闻将她推进浴室,让她先洗澡,乖乖在房间等着,自己跑去最近的药店买了一堆包括但不限于驱蚊丶消肿丶止痒各种功效的喷雾和凝胶回来。
时缈吐了吐舌头:“当时没注意嘛。”
“是,”许钧闻哼笑一声,捏了捏她的踝骨,以示不满,“光注意吃的了是吧?”
时缈的目光飘到了床边小桌上他们买了一路的各式美食,有些心虚地揉了揉鼻子。
烧烤丶炸鸡丶炒面……一路上她看什麽都想吃,许钧闻也由着她,指哪儿买哪儿,但最终买回来的东西时缈每样都只吃了几口,剩下的,理所当然地全都“留”给了许钧闻。
“吃多了要胖嘛,开学第一节课我们要上称的。”
时缈给自己找了个绝佳的借口。
“眼大肚皮小。”
许钧闻总结。
“换腿。”
时缈乖乖地擡起另一条腿,踩在许钧闻的膝盖上,垂着眸子安静认真地看着他给自己上药。
由于低着头,许钧闻额前的碎发垂下来遮住了眉眼,让时缈看不清他的眼神。
平日里桀骜不驯的人,此刻单膝跪地,任由她踩着自己的膝盖。因为长期弹琴而生出了薄茧的指腹,沾着浅浅的绿色的凝露药膏涂抹在她红肿的蚊子包上。
按道理来说,红肿的皮肤在涂药之後应该清凉下来才对。
可偏偏时缈却觉得,那块皮肤莫名变得更热了。
心下一片柔软。
时缈忍不住伸手揉了揉许钧闻的头发。
真有意思。
明明棱角分明的一个人,发质却柔软顺滑,和他平时给人的印象一点都不一样。
许钧闻的指尖顿了顿,擡头,一双潋滟的桃花眼里蕴着暧昧的调笑。
“没听说过一句话吗?”
“成年男人的脑袋只有老婆才能摸。”
“那,那怎麽了,”时缈迎着他的目光,嘴硬,“你就说我能不能摸吧。”
“能,怎麽不能啊。”
许钧闻的声音莫名带着点低哑和蛊惑:“除了脑袋你还想摸哪儿?别客气,继续。”